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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跟你一起吗?”
“不能。”
他瞪着眼不说话,又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好吧,我确定我被他拿捏了。準确的说,被拿捏了好多年。
我怀疑习溪才是真正的猎人,我是待捕的猎物。
烦躁地摆了摆手转过身在那些干涸的花盆里喷水,闷声说,“随便你吧。”
他跟在我身后,我喷一下,他跟着洒一下。其实顺序应该是他在我前面才对。
“这都些什麽花啊?”习溪问。
“很多。蓝星花,太阳花,夏堇等等。”
“这个呢?”习溪指着前面一盆白色的花骨朵,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我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茉莉。”
“那你刚刚怎麽不说。”
“忘了。”
其实是我心虚,毕竟是我亲手玷污了习溪这朵茉莉花。
“嗯。”他盯着花骨朵思索了下,“开的时候应该很漂亮... ...像你一样漂亮。”
我皱着眉回头看他,深感恶寒,“好俗套的情话。”
“小念?”他拿着洒水桶专注的浇花,突然喊我名字。
“干嘛?”
他语气一如平常温润,不假思索地回道:“我爱你。”
习溪现在三天一表白,我快习以为常了,回过头去看花,有一朵被虫子咬了,“你有病?”
“嗯,我爱你。”
“我知道。”
“我说,我一直都爱在你。”
我回望着他双眼,“我一直都知道。”
后记
我喜欢小念外婆家这一片,安静又温馨,空气里弥漫着烟火的味道。
仿佛世界得到了短暂和平。
如果和平鸽要找个地方停留,那一定是烟囱冒出炊烟的地方。
故地重游并不好受,更别说回到空蕩蕩的家。
或许对小念来说,这里只是一座简单的房子,有人才有家。
但是... ...我私心想和小念有个家。
不过也只是我的私心,如果未来不是我,只要小念有一个幸福的家就好了。
生长痛
“为什麽你那时候没有这麽坦白。”我内心忍不住这样想,也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麽那时候不能勇敢一点。”习溪眼中满是愧疚,眼神落在面前的花上,轻轻拂了它一下,“结果... ...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我在那朵被虫子咬过的花骨朵的伤口上喷了喷水,对习溪说,“你知道吗?花也会生病。”
习溪弯腰凑近我和那朵受伤的花,“怎麽说?”
“它会被人类的情绪所影响,甚至它们能听懂人类的语言。”我伸手把凝聚在树叶表面上的水珠抹平,“就像动物依靠感应人类言语的波动来了解彼时的心情一样。”
“植物也可以,如果你大声说话,它甚至会被吓到。”
习溪问道:“万物皆有灵?”
“嗯,差不多。”我回道,又环顾这一小片花圃,“它们今年应该很难茁壮、健康的生长了。”
“因为外婆?”
我有些惊讶,习溪好像总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外婆离开那天它们肯定很难过,最爱它们的人离开了。”
“没关系啊,还有你啊。”习溪扬眉轻笑,“下周我再骑车带你来。”
“再说吧。”
我们把院子里所有的花都喷了一遍,至于它们今后如何生长,或许在于它们自己如何选择,因为我没有像外婆一样对它们真挚又热烈的心。
院子中间那棵槐树围了一圈石板,槐树高大繁盛,远风从高空吹过,隔壁邻居家在做饭,能听到阿姨喊小孩帮厨的交谈,勺子正在锅里翻炒,香气随着青烟清晰的在云层间扎根。
槐树上停了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嚷,我和习溪就坐在槐树下的石板上。
他仰着头凝视天空,我侧头看向他,目光落在他的后背处停留。
习溪,你这七年去哪里了呢?
是因为外婆不在了,没人爱我了,所以你回来爱我了吗?
“外婆... ...是怎麽去世的?”他突然出声问道。
我回过头,垂眸望着地面,沉思了几秒说,“生病。”
转身跨到石板围着的槐树根部,拿起旁边的的工具铲在那层泥土上狂挖。
习溪也蹲在我对面,“你在干嘛?”
我不说话,只是沉默地扒土。
泥土终于被我挖了个小坑,坑里放着个髒兮兮的铁制盒子。将它拿出来,放在我俩中间,我把盒子表面的泥土顺着盖子的纹理一点点拂掉,打开盖子。
里面是一个密封袋装起来的一叠纸。
“这是?”习溪问。
拆开密封袋将里面的纸都倒出来,平铺在盒子上,“外婆的病历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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