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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该喝药了。”

齐方岑嗓子有些痒,捂着嘴巴咳了两声,道:“放着吧。”

于海将药碗放在他手边,犹豫了一瞬,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道:“主子,方才菊香给了我一封信,好像是世子妃留下的手书。”

齐方岑手上的动作一僵,刚写了一半的字毁了,低垂的睫毛一颤,擡眼看过去,伸手将书信接了过来。打开后,他掏出两张信纸,其中一张只有一行字,是用楷书所写,‘为了表示感谢,我将你想要的东西放在了首饰盒里’。另外一张写得是一首诗,是用行书所写,题为《离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心一阵阵地疼,就好似被人狠狠捏住,齐方岑握紧手中的信纸,愤怒道:“离思,离思,她早就想离开了,这个狠心的女人!”

“主子息怒!”于海见状急忙劝道:“您再握,那纸可就烂了。”

伊华然消失了三日,齐方岑发动所有暗势力,在整个京都遍寻了三日,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伊华然的任何消息。齐方浩的死,齐璟大怒,下令严查此事,还因此封了城门两日,城中风声鹤唳,底下的人都劝齐方岑停下搜索,以免引来齐璟的怀疑。可齐方岑依旧如故,誓要将伊华然找回来,还是余华来了,冒死谏言,这才打消了齐方岑的念头。

自从百花山回来,齐方岑每日都会去东厢房歇着,不许任何人动房间里任何东西,若他不小心毁了这封信,事后定然会后悔。于海最了解齐方岑,所以才忍不住出声提醒。

果然,齐方岑松了手,却将信扔在桌上,推着轮椅便出了书房,门口的侍从见状急忙上前帮忙。

于海没有跟出去,而是将被揉皱的信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抚平,忍不住小声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虽然他不是很懂写得是什麽,却读出了淡淡的伤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是很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他认为能让伊华然抛下一切,选择不辞而别,定然是伤了心,死了心。就好似这首诗里写的,即便他读不懂,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悲伤之情。

齐方岑来到东厢房门口,值守的丫鬟见他过来,急忙行礼,却被完全无视。侍从掀开帘子,推着他走了进去。

“退下吧,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奴才遵命。”

待侍从退出门外,齐方岑推着轮椅,径直来到梳妆台前,打开了首饰盒。

在伊华然不辞而别后,他不止一次地打开看过,对里面的东西了如指掌,他送给伊华然的那两套首饰全不见了,还有柳如珺送他的也没了蹤影,首饰盒里只剩下伊府给他陪嫁的首饰。他私心里认为是伊华然念着他们的好,想将那些首饰带在身边留个念想,也说明伊华然心里有他。

那张用楷书写的信是那恶鬼所写,‘你想要的东西’无非是指解药,他与他在一起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写那封信的语气也满是怜悯,就好似一个上等人在施舍下等人,所以那恶鬼说在首饰盒里,那便一定在首饰盒里。

齐方岑便将首饰盒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仔细找着盒子里是否有夹层,可惜找了许久,也没发现。他皱紧眉头,看向床上的首饰,目光落在一支金质的发簪上。他伸手拿了起来,放在耳朵边摇晃了几下,随后便听到了‘哗啦哗啦’的声音。他稍稍用力,便将簪头拔了下来,里面是空心的,除了两颗药丸外,还有一张纸条,其上用楷书写着‘服一颗便可’。

齐方岑将纸条扔到一边,仔细观察着两颗药丸,这药丸与伊华然之前给他吃的不大一样,颜色较深些。齐方岑将药丸重新放进发簪中,又将首饰盒首装好,放在原来的位置,这才让人叫来了于海。

齐方岑倒出一颗药丸,和他刚写的纸条,一同给了于海,道:“让枭把东西送去祁先生那儿,让他两日内给我答複。”

“是,奴才这就去。”

祁连山是齐方岑的谋士,也懂医术,齐方岑中毒后,曾找他看过诊,只是余明磊研制的毒药很是刁钻,祁连山没能研制出解药。齐方岑让于海将药丸拿给祁连山,就是确保这解药是真的。

次日下午,齐方岑的毒突然发作了,可祁连山那边还没信儿传来,实在忍受不住的齐方岑拿出药丸服了下去,很快解药便发挥作用,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失,他喘息着瘫在轮椅上,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那恶鬼高高在上的神情,以及他会说的话,‘我说那是解药,那便是解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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