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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方岑躺在床上,本以为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或者和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伴随着噩梦醒来,不曾想竟然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噩梦,睡得很沉很香。他坐在床上有些愣神,这种情况只有伊华然在身边时发生过,只要离了他,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可为何昨晚不同?

看向端着水进来,齐方岑忍不住问道:“昨晚有谁来过?”

于海被问得一怔,随即说道:“昨晚奴才就守在主子床边,保证没有任何人来过。”

齐方岑沉默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的墙,这面墙与甲字号房相连,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随后又被他摒弃掉,这怎麽可能,那人无论是相貌,还是体态,甚至是声音,都是男人,怎麽可能是她。可与之前相比,唯一的不同就是换了房间,难不成这间房伊华然在不久之前住过?

“主子,您怎麽了?”

想到这儿,齐方岑急切道:“你去问问掌柜,这间房之前的客人是男是女,长得什麽模样?”

“是,奴才这就去。”于海没有多问,将帕子递给齐方岑后,便走了出去。

隔壁的伊华然也被吵醒了,听着隔壁的动静,心里也在嘀咕:那房间有什麽问题,齐方岑为何要调查之前在里面住的人?

伊华然起身下床,换了套衣服,出门打水洗漱,正巧隔壁的房门也被拉开,他下意识往隔壁看了一眼,正对上齐方岑的眼睛。他佯装惊讶地指了指上房,又指了指现在的房间,道:“公子不是住上房吗?”

齐方岑笑了笑,道:“带的银钱不够,接下来的日子只能住普通房了。”

伊华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帝王绿和粉钻说买就买的主儿,在这儿跟他说带的钱不够,这是骗鬼呢。

“出门在外这是常事,那什麽我去打水,就不跟公子閑聊了。”伊华然说完关上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怎麽就这麽巧,他刚到前院,又碰到了红衣少年,昨晚上看到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他顿觉有些尴尬,仅是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问店小二要水。

红衣少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怂包。”

这小屁孩真是欠收拾!伊华然在心里吐槽,状似无意地甩了甩袖子,白色的药粉朝着红衣少年飞去。他以为是灰尘,厌恶地往后躲了躲。伊华然趁机接过水盆,朝着后院走去。

“叫花子,浑身酸臭味,臭死了!”红衣少年的嘴巴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叫骂着。

伊华然微微一笑,脚步不停地朝着房间走去。

齐方岑见于海回来,急忙问道:“可有打探清楚?”

“这房间原本住的是一对夫妻,隔壁县的,来这里赶庙会。”

“夫妻?”齐方岑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女子长什麽样?”

听齐方岑这麽问,于海试探地问道:“主子是怀疑之前住这间房的是主母?”

齐方岑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点了头,“那女子什麽模样?”

虽然不太明白齐方岑有什麽依据,做了这样的判断,但于海还是如实答道:“据掌柜说,那女子模样生得极好,一看就是娇养着长大的小姐,与那男子应是新婚,两人如胶似漆……”

眼看着齐方岑的脸色沉了下来,于海急忙打住了话头,道:“主子,您想多了,主母走之前带走了那麽多银两,怎麽可能住这种房间?还有她那麽爱您,又怎会与别的男子成婚?”

齐方岑的脸色并未因此缓和,接着问道:“那男子呢,长什麽模样?”

“好似是个秀才,斯斯文文的,一表人才。”于海话音一转,道:“肯定是不如主子就是了。”

“余明磊。”齐方岑脸色越来越黑。

“余大夫?”于海不由顺着齐方岑的想法想了下去,道:“难不成主母离家出走,暗中帮助主母的是余明磊?”

一想到伊华然可能和旁的男人成婚,齐方岑的心就疼得厉害,他忍不住捂住胸口,“掌柜可有说过他们是从哪个县过来的?”

“南山县。”于海见状劝道:“主子,这都是您的猜测,压根做不了数。主母那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哪能用生得极好来形容,而且主母喜静,这种场合她不喜欢。”

伊华然确实说过不喜人多的场合,只是人总会变的,万一呢。齐方岑命令道:“立刻派人去南山县,调查是否有一男一女于一年多前在那落脚。”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伊华然端着水盆过来,正巧遇上于海在对门口的人说着什麽,随后那人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见齐方岑看过来,伊华然回以微笑,脚步不停地进了房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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