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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清醒后,他们便说了让我替嫁的事。”伊华然两眼含泪地看着齐方岑,他已经完全将自己带入进去,“你知道我听到他们说出那麽荒唐的要求时,是什麽心情吗?”

齐方岑见他这样,不由一阵心疼,伸手想为他擦眼泪,却被他躲了过去。伊华然想掏帕子,却掏了个空,索性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虽然与男子而言,这是耻辱,可为了活命,我别无选择。在平阳王府和王妃相处的那段日子,王妃疼我护我,就像我的母亲一般,让我觉得自己有了家,想着在死之前还能体会家人的温暖,我很知足。谁知你竟活着回来了。”

伊华然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泪眼朦胧地看向齐方岑,“若你我易地而处,你会怎麽做?”

齐方岑被问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他看伊华然那委屈的神情,认真地想了想,道:“我会选择把真相说出来。”

“若我说出来,伊新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定会让伊清歌代替我进平阳王府,继续你们的婚事,而我到那时就是平阳王府捏在手里的把柄,他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我不会让他杀你。”齐方岑信誓旦旦地看着他。

“那时你我就是陌生人,若我说我是男子,你心里定然厌恶,凭什麽看着伊新杀我?”鼻涕不自觉地往外流,伊华然急忙用手捂住,“快把帕子还我。”

齐方岑从怀里掏出帕子递过去,心里却在想着伊华然方才说的话。伊华然说得没错,若一开始就说自己是男子,他定会因伊新的耍弄和欺瞒而愤怒,虽然不会将此事闹大,却也不会去管伊华然的死活。

伊华然擦了擦鼻涕,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纵然他脸皮厚,如今也觉得分外丢人,只是他不能动,只能将床帐拉下,重新缩了回去。

齐方岑见状又心疼又好笑,“回去我帮你出气。”

“不用,这是我跟伊新的恩怨,跟你没关系,你还是想想如何应对皇上的赐婚吧。”因为刚刚哭过,伊华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

“给你赐婚,我有什麽不放心的?我现在只是你的幕僚,王府后院的事跟我可没关系,你别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我只给你干三年的活,三年之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齐方岑没说话,将矮桌上的饭菜收拾到食盒里,在他把心交出去后,他们之间就不可能再有三年之约,他只能留在他身边,哪儿也不能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夜深了,齐方岑却没有离开的打算,伊华然忍不住出声问道:“这麽晚了,你还不去睡?”

“睡。”齐方岑来到屏风前开始宽衣解带。

伊华然见状急忙说道:“你不会想在这儿睡吧?不是,这里有那麽多房间,你睡哪间不行,为何非要和我挤一张床?大夏天,多热啊!”

“我不怕热。”

“你不怕,我怕。”

这是热不热的问题吗?

“你腰伤了,动不了,我不在,你夜间怎麽小解?”

“我憋着。”伊华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算自己真动不了,也不可能让他帮着小解,“你去别的房间睡。”

齐方岑压根不听他说了什麽,自顾自地脱鞋上了床,看向伊华然,道:“我帮你翻个身。”

不等他回答,齐方岑便小心翼翼地帮他翻了身,让他仰躺在床上,自己也躺在了床的外侧。

“你去别处睡!”伊华然转头看他,“你日日与我同榻而眠,算怎麽回事?”

齐方岑侧身看向他,“只有你在我身侧,我才不会做噩梦,才能睡得安稳。”

伊华然仔细看着他的眼睛,并未从中发现撒谎的痕迹,突然想通了一些事,忍不住问道:“你最初怀疑我,就是因为这个?”

齐方岑点点头,“那日在福来客栈,我搬去你隔壁,晚上睡觉便没做噩梦。”

伊华然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这种作用,这要说出去谁能信。

“那你去隔壁房间,也一样能睡个好觉。”

齐方岑压根不接伊华然的话茬,闭上眼睛道:“折腾一日,我累了,早点睡吧。”

“你……”伊华然的视线落在他青黑的眼窝上,那麽重的妆都掩盖不住,可见他有多累。伊华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没再多说,索性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再可怜可怜他吧。

见伊华然不再赶人,齐方岑心里欢喜,很快便睡熟了过去。伊华然也不例外,好似睡得安稳的不止齐方岑,还有他。

他们在衙门住了七日,伊华然在床上躺了七日,各种药材和补品送入院子,把他昏睡期间瘦下去的肉,都给补了回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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