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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方岑闻言身子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黄莺拼命捂住他的伤口,鲜血却还是不停地往外流,“哥,你不能死!你已经丢下过我一次,不能再丢下我,呜呜,哥……”
“抱歉。”伊华然虚弱地擡起手,想要为她擦掉眼泪,只是擡到一半便没了力气,手又重重地垂下。
“哥。”看着伊华然垂下的手,黄莺微微怔住,心就好似被人紧紧攥住一样,疼到无法呼吸。她慌乱地抓起伊华然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哥,不会的,你不会丢下我,哥,你醒醒,我哭了,我真的哭了,你快给我擦眼泪,哥……”
“不可能!”齐方岑挣扎着站起身,踉跄地朝着伊华然走过去,眼泪却模糊了双眼,让他看不清面前的路,短短几步的距离,却走得那麽漫长,好似无论他走得多快多远,都走不到他身边。
黄莺一把推开齐方岑,哭着吼道:“滚!你又一次杀了他,你满意了!你给我滚,你不配碰他!”
手心的刺痛让齐方岑回了神,看向黄莺的眼神好似结了冰,命令道:“把她抓起来。”
“齐方岑,你杀了他,我不会放过你!”黄莺死死地抱着伊华然,眼中是化不开的仇恨。奈何暗卫人多,她被拉扯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伊华然被齐方岑抢走,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给他报仇!”
齐方岑颤抖着去摸伊华然的呼吸,虽然微弱,却依稀可辨,抱起伊华然的身子,像是证明般大声说道:“他没死!他欠我的还没还,我怎麽可能让他死!”
听到伊华然没死,黄莺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余明磊在何处?”
提到余明磊,黄莺的眼睛亮了亮,他的气息那般微弱,如今唯一能救他的,只剩下余明磊,暂时压下心底的仇恨,如实说道:“在平远,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齐方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命令道:“先找大夫吊住他的命,你们即刻出发去平远,把余明磊找来。”
“是,主子。”
“记住,他活,你们活,他死,你们跟着陪葬!”
“是!”暗卫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平远。
齐方岑看向黄莺,“你们在哪里落脚?”
黄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带着齐方岑往客栈而去,待他们叫开客栈的门,掌柜看清伊华然满身是血,不禁变了脸色,不想他们进门,唯恐人死在客栈,传出去坏了他的生意。
齐方岑一个眼神,鸠便上前,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只有两个选择,要麽让我们进去,要麽死。”
“你们眼中可还有王法!”
鸠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亮在掌柜眼前,“锦衣卫办差,你说有没有王法。”
他们此次出来是绝密,用的身份是锦衣卫。在齐国,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是谈锦衣卫色变,有了锦衣卫的身份作掩护,他们行事会方便许多。
掌柜一看,顿时白了脸色,急忙让开门口的位置,道:“原来是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快请,快请。”
待齐方岑走出去,鸠靠近掌柜,出声警告道:“我们办差是绝密,若你敢洩露消息,小心你的脑袋。”
掌柜慌忙应承,“大人放心,小的最严,一个字也不会说。”
鸠将佩刀插回刀鞘,眼睛冷冷扫过掌柜,擡脚追了上去。
齐方岑抱着伊华然进了他的房间,小心安置在床上,吩咐道:“去瞧瞧大夫到了何处。”
“是。”刚进来的鸠又转身走了出去。
黄莺依旧仇恨地看着齐方岑,“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他?”
“他欠我的。”
“你害死了他两次,是你欠他的,你怎麽有脸说出这种话。”
“都是他在说!”齐方岑怒视着黄莺,“我不信!以他对我做的那些事,若我想杀他,他早就死了!”
“你不信?”黄莺毫不相让,不见半分畏惧,“你敢说你靠近他,不是出于利用?你敢说你对他的喜欢,没有掺杂任何利益?”
齐方岑移开视线,握住伊华然的手又紧了几分。
“怎麽不说了?你最爱的是权势,根本不是他!”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伊华然,黄莺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难受得厉害,道:“他明知你的算计,却依旧没想过要害你,宁愿隐姓埋名浪迹天涯。可你呢,穷追不舍,就是不想放过他!齐方岑,从始至终他都不欠你的,是你欠他的!”
心痛得无法呼吸,齐方岑紧紧攥着他的手,眼睛酸涩得厉害,眼泪夺眶而出,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是我的,无论生死,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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