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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有鼻子有眼,可这话说出来哪里有人信,卫骧道厉色,“你与邹林氏可认得?”

陈状元摇头,“不认得。”

“那你可曾去过邹林氏的铺子?”

“从未去过。”

“那你可曾去过邹家?”

陈状元有些烦躁,“从未。”

卫骧轻嗤了一声,“你既从未去过,昨夜又是如何寻上门的?竟还知晓从后院翻墙入内。”

陈状元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我,我……”

衙外一片哗然,议论声四起。

廖向征见此,趁火打铁,“陈状元,你还不从实招来?”

“我没有杀人!我杀人做什麽!”陈状元此时有片刻慌乱,说话也不自觉急促。

“你认得邹林氏。”卫骧虽问,可话中是笃定之意。

陈状元极力否认,“我不认得。”

卫骧摆了摆手,身侧的司役会意,上前就要褪去陈状元的衣衫,吓得外头一衆姑娘别过脸。

“要做什麽!放开我!”陈状元急红了眼,束缚在身,挣脱不开。

司役没惯着他,来了两人将其一押,另一人将其衣衫一褪,“大人。”

廖向征见状走近,俯身细看陈状元后脊背,脸色大变,“这是什麽!”

陈状元后背竟有几道细长的红痕,像是留下的甲痕。

①屠豕:因“猪”与“朱”音近,故避开

第 7 章

“你后背这伤是从何而来!”划痕交错,生了薄痂未脱,可见是近日所留下的。

陈状元见自己衆目睽睽下被褪去衣物,心有愤恼,“前几日我去山上砍柴,不慎被荆棘所伤。”

“荆棘?”廖向征听闻再顺着他的话一瞧,觉着像是被尖刺所伤。可陈状元此人在城中名声算不得好,做买卖时缺斤短两,不知多少人诟病,他的话实在不可尽信。

廖向征拿不準主意,眸光寻求另二位爷示意。

卫骧连眼也未擡,端起茶抿了一口,“既如此,再寻人验一验伤真假就是,刘副使意下如何?”

“自然是该如此。”刘豫颔首,四下一望,一眼认出堂外铆劲儿露出双眼的尹姝,他招了招手,“尹姝?你在外做什麽,还不进来,你来给他验。”

“是。”见刘豫传唤,尹姝便往人群隙缝中钻,“借过借过。”

不过她倒是多虑了,有旁人一听“尹姝”二字,就认出她来,高声道:“她是仵作。”

方才还挨肩叠足的地儿片刻就让出一条道来,生怕沾上污秽似的,纷纷避之不及。

尹姝挑挑眉,三两步便入了内,给各位大人们行了礼。廖向征摆了摆手,示意她验验陈状元后背之伤。

见来的是尹姝,陈状元愤愤,“大人要问话我答就是了,何须如此侮辱人,岂有仵作给活人验伤的道理!还是个女人!”这叫他脸往何处搁。

三位大人充耳不闻,继卫骧之后,就连刘豫也端起了茶盏。

尹姝站在他身后凑过身去辨别,三两下心中有了数,正欲去查他腰腹,就听座上的卫骧道:“身前不必验,只身后有。”

尹姝步子一顿,“是。”

“如何?”

尹姝道:“回大人,后背这伤大抵就是荆棘所致。”

廖向征狐疑,“你笃定?”

尹姝颔首,“伤痕短长、深浅皆不一,又有纵有横,错杂无序,不似人为。”

陈状元一听此言,来了底气跪直身,“大人们如今可信我了?”

肿胀消褪,可是淤血还未褪尽,估摸着也是四五日了,尹姝问他,“你说你去砍柴?是哪日去的?”

陈状元别过脸不应,廖向征觉着尹姝是发觉了什麽,呵叱:“她问,你只管说。”

陈状元轻哼,“三四日前吧,忘了。”

日子倒是能对上,尹姝又道:“我记得三四日前下着雨,响晴之时你不去,偏要下雨了去拾柴?”

陈状元直眉楞眼,“我何时去你也要管?家中无柴,我自是要上山,难不成不起炊做饭,等着饿死家中了?”

“你扯谎!”尹姝见他满嘴虚话,心有气言,“大人,昨夜见他时他穿着圆领长袍,长袍填木棉花絮,袍内还两夹绵衫,皆是御寒衣物。昨夜卫大人牵制你时,那一脚力道也不小吧,可你后背却无分毫淤伤。”

陈状元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神色也飘忽无所依。

尹姝见他面色闪过慌乱,趁此时机道道:“你这伤痕有几道极深,难不成那荆棘是长成了尖针的模样?能刺透三两件棉衣划破你后背?那你见了也不躲?若真如此,连荆棘都能留下伤痕,那为何你背柴下山时,捆绳与干柴却未在你肩胛处留下丝毫痕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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