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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姝:“……”
“大人忘了?那日大人是带民女吃海味去了,上的皆是鱼虾海扇,没吃肉。”
“是吗?”蔡清眼一亮,似是活过来了,翻坐起身。
尹姝颔首。
他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路上塞了两个白面馒头都险些反出来。”
蔡清半条命归好容易回来了,一旁的卫骧冷不防道:“你与我说,第一日到盖州之时还去过。”
蔡清:“……”
他又直挺挺倒下去了。
……
蔡清病了,是真病了。
病来如山倒,他什麽也吃不下,寺里的吃食他一口也不再沾,每日连清粥也喂不下去,尹姝下山替他寻些能入口的小菜与瓜果才勉强度日。他整整躺了两日,人都瘦了,不过这皆是后话了。
第 35 章
兹事体大, 闹出的动静自然不小,宿在禅院中的香客皆被勒令不得踏出后院,而余衆香客便暂留于寺中,分头安置在几个大殿之中。
不过是来上个香, 便要受此等无妄之灾, 衆人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快, 可也只是嘴上埋怨几句,岂敢真与带了刀剑的官吏起衅。
倒是邬秋阳,不知是什麽本事, 人在寺中出不得, 还真就把他父亲请来了,势要将此事闹大的姿态。
衆僧亦被束至法堂之中, 不得走动。为首的官吏带着一衆人搜查万海寺。
尹姝倚在回廊上,望着院外的“兵荒马乱”, 又看看身后正坐在禅房中喝茶的卫骧, 这几日他忙前忙后的,从未向今时今日这般松快过,“大人,万海寺背后有人把持,是如何让慧根大师应允他们搜院的?”
“他自是知晓我们搜不到想要的。可越是搜不到,那越是坐实了。”卫骧又抿了一口茶, 好似院外的事与他无关, “本官给了他们两个时辰,该藏的应当都藏好了。”
藏?
尹姝正要问, 院外窸窸窣窣的步伐骤入话音间隙, 她张了张嘴,将本就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奉知事大人之命, 搜查禅院,院中之人速速离屋,手中不得持物,外物亦不得藏身。若有违令者,疑者作待。”有三青衣吏服者阔步入内,领头的正是方才寺外的与慧根大事对峙的那位。
他扫了眼气定神閑喝着茶的卫骧,将目光落在了尹姝之上,“院中有几人?是何干系?”
尹姝见卫骧并未有起身的意思,开口道:“三人,这是我兄长,另一位身子不适,在榻上躺下了。”
“你昨日夜里人在何处?”
尹姝心虚,可实在不敢露怯,睁眼说起瞎话来,“就在房内睡着。”
“可认得死者梁文道?”
尹姝瞥了卫骧一眼,他仍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更甚者连擡眼都不愿。她在这被人审问,他倒是像在一旁吃茶看戏来的。
“梁文道不认得,可前两日识得了他夫人,说上过几回话。”
那官吏微微颔首,半掌一摆,“你二人去正屋与东厢搜查,西厢留于我,不得遗漏。”
“是。”
待另二人入了屋,尹姝才如梦初醒般。
完了!西厢是她的禅房,先前那阴童她还摆在屋里呢!
见面前之人正要挪步,尹姝一个侧身掩去其去路,“这位大人,男女有殊,多有不便,还劳烦大人──”
谁知他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下去。
在尹姝的诧色之中,这位青衣官吏两步至于卫骧面前,躬身作揖,“下官吴进见过卫大人。”
恭恭敬敬,哪还有方才趾高气扬的姿态。
卫骧亦敛了閑神,正色如常,“有劳吴大人了。”
尹姝恍然,感情这吴进也是卫骧安排的,他这手伸得可真够长的,连提刑安察使司亦能安插人去。
“哪里。”吴进一笑,“现下多有不便,有多双眼盯着,下官长话短说。方才派人搜查了整个禅院,并未搜到余下的尸块,院里大大小小的井也都查过了,皆是死井,无暗道,也无藏过尸体的痕迹。还有卫大人提及的求子坛,下官也寻到了,就在法堂后的地窖之中,还有七十三坛,这里头不是空坛,便是装着个小人。”他说着便从怀中取出。
巴掌大的小人面容舒白,赤眼红唇。
尹姝在旁一觑,这不正是那日见过的绢木阴童?
尹姝不忍问道:“没有婴孩的尸体吗?”
“并无。”
那还真如卫骧所料,尸块与婴童皆被他们藏起来了。
卫骧嗤笑了一声,对此并不意外。“我让你寻的名册可有?”
“有,搜身之时在一和尚身上搜到了。”
“贴身带着?难怪。”
“他说他是主管寺人往来的,名册不得离手,下官怕取册一举会惊动人,便故作随手在场翻看了,那个名唤了无的寺僧也在册,他皈依佛门前名叫单玉堂,五年前的三月入了万海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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