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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面面相觑,本还不解其意,可只过了一个时辰,再见到眼前之景时二人皆瞪大了双目。
……
翌日,天才微亮,王秦氏便只身往玉京苑来,也不知她是醒得早又或是根本一夜未眠,她眼下疲态一览无余。
绿芜见王秦氏来,匆忙迎了上去,“见过夫人。”
王秦氏只是略略一瞥,便匆忙四下看去,“姑娘呢?”
绿芜一怔,一时不知她说的是王明珠还是尹姝。
王秦氏面色骤然一垮,“明珠呢!莫不是谁是主子也分不清了?”
绿芜慌忙跪下,“夫人,姑娘被安置在正房。”
王秦氏话到嘴边戛然,“正房?昨日……尹姝歇在哪儿?”
“尹姑娘就在侧房休憩了片刻。”说是片刻亦有些为过,她方才才歇下。
王秦氏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往正房内去了。她还未踏进屋内,便被弥漫浓郁的艾草呛了两嘴,“谁点着的,速速撤了!”
里头的青玉听见声响走出,“见过夫人,这是尹姑娘命奴婢点着的。说是能掩去……”她小心翼翼看了王秦氏一眼,“掩去尸臭。”
王秦氏一听“尸臭”二字,狠狠瞠了她一眼,“休要胡言乱语!撤了,明珠不喜艾叶。”她看了眼里屋,只青玉一人走出,“尹姝人呢?”
“尹姑娘还未醒呢。”
“都这个时辰了……”王秦氏心有不悦,可还未等青玉再解释两句,她便往内去了。
堂中摆着一棺木,是昨夜才匆匆备下的,木材算不得好,做工也不甚精细,一切从简,也是无可奈何。
“明珠。”王秦氏缓缓走过去唤了一声,“阿娘来看——”
可待她看清棺内之景,整个人僵在原地。
“夫人。”青玉赶忙上前搀扶。
“这是怎麽一回事……快,快……”她浑身发着颤,连擡手的气力也无,“去将老爷请来,快去!”
王惟善走得急,以为是玉京苑中出了什麽事,连尹府中的事务也顾不得,匆匆搁下便赶了回来,“夫人,出什麽事了?”踏进屋中时,见王秦氏扶着棺泣不成声,心底咯噔一声,“究竟怎麽——”
话音戛然,他此时的模样一如方才的王秦氏。
“这……”他满眼不可置信,以为自己看岔了眼,“这……是明珠?”
昨日见到明珠之时,她整个人已寻不出一处好地儿,手断了,腿亦折了,那张脸也看不出往日的模样。
可眼下她双手覆于腹前,仪态安然。深陷的颧骨已被重塑,那只险要挑出的眼珠子也被安了回去,面容上虽纵横着几道缝合印痕,可与昨日相较无伤大雅,如今已几近将她面容複原,有了七.八成相似。
“老爷,是明珠,是明珠的模样。”王秦氏握着王惟善的手止不住发颤,她从未想过来此会见到如此情形。
“是……像极了,不,就是明珠。”王惟善也难以从震惊中回过神,“这是,这是谁做的?”他虽问话,可心中早有了答案。
“是尹姑娘。”青玉想起昨日之状亦是如此惊愕,“尹姑娘昨日一夜未眠,就在给姑娘擦身与缝合伤口了,奴婢夜不知那位尹姑娘是何本事,仅凭奴婢们三两句话,便複原了姑娘容貌。姑娘说有些倦意半个时辰前才睡下。”
王惟善正欲说什麽被王秦氏拦下,“莫要去叨扰,让那孩子多休憩片刻,她昨夜受累了。”
“是。”王惟善连连颔首,“受累了。”
尸身坏得如此,他根本不敢想複原一事,在尹姝面前更未提过一嘴。他听闻过前刑部尚书的仵作陈生儒有此塑骨之法,却没想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仵作身上瞧见了。这手法就是他见了也要惊叹三两句。
“是妾身的错,妾身待她过于苛责了……”王秦氏一想至昨夜的恶语相加,悔不当初,她至今日还在埋怨尹姝,可这孩子连个心眼儿也无,还掏心掏肺替他二人着想,了全了她还未宣之于口的夙愿。。
“她是个好孩子。”王惟善扶着王秦氏,望向棺中之人,心口早已是老泪纵横。
卫骧这般疏离淡漠之人,愿留个姑娘在身侧,这缘由,他如今亦明白了。
……
玉京苑中又被送来诸多头面与新衫,听青玉提及,这些都是王秦氏送来的。她如今还在丧女之痛中,能有余力想起她,实在是费心了。
与头面一同送来的,还有两张拜帖。
“这是今日给我家姑娘送来的拜帖。”青玉解释道:“夫人就说姑娘有恙在身,需静养几日,便将人回绝了。”
这麽快,昨日出事,今日就有拜帖临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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