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页（1 / 1）

('

“外头是熄了，客栈之中呢？连一支烛也未点？我看不见得吧。”本事没多少，推脱职责倒是快。

店伙计哑口无言，也不敢去看掌柜的。

似是想起什麽来，掌柜的忙不叠往马房中去，顾不得旁人目光，慌乱地在草堆中翻找，几个伙计见状，一同上前。

蔡清抵了抵卫骧胳膊，“他们寻什麽呢，头一回见寻人是这麽寻的。”

尹姝亦未动，看着一行人在马廄之中一通找。

似乎……他们知道该找什麽。

自方才她就觉得掌柜的古怪，巧儿不在，他不派人外出去寻，便先认定人已失蹤。他不急于寻人，是因知晓人在何处，还是已知人根本寻不到了？

“掌柜的！掌柜的！”有一伙计忽而高呼，“找到了，找到了！”

几人停下，寻声望去，见那伙计捧着一物走出，待走近了些才看清。

是一只貍奴。

一只死去的貍奴，满身是血，极度凄惨。

“掌柜的，当真有一只貍猫！”伙计颤颤巍巍放下，茫然不知所措。

那掌柜呆愣于原地，双眸中的余光溃散，他面色发白，一下载倒，瘫坐于地，口中喃喃：“貍猫，貍猫……是真的，真的是貍猫……”

貍猫？尹姝不解，这是有何不妥？

“是何人报的官？管事的在何处？”恰时，身后传来一道轻懒的男声，只见一青衣吏服男子走出，手中捧着一册子，另一手执着笔。尹姝看他模样，应当是知县手下的主簿。

“掌柜的，知县大人派人来了。”随主簿前来那名叫小六的伙计不知方才状况，见自家掌柜的瘫坐于地，连连上前扶起，“掌柜的。”

主簿的官吏瞥了与衆人格格不入的卫骧三人，转而与掌柜的道：“丢的是何人？何时丢的？”

“大人，是我阿姐。”儒生回道。

“我女儿，是我女儿！”掌柜的颤颤巍巍被搀扶起身，“人是昨夜丢的，戌时之后。”

主簿录入的笔一顿，“又是女子？”他呢喃了声，“这都第七个了……”

他又往地上一瞥，一眼就认出地上的尸体为何物：“貍奴？”尸体已然僵硬，他以履尖抵了抵，“在哪儿寻到的？”

寻到貍奴的伙计应道：“就在马廄之中。”

“就一只？”主簿见此似乎并不意外。

那伙计茫然，“就……就一只。”

“应当有两只才是，再去寻一寻。”

那伙计只是怔愣了那须臾，便匆匆遣其余人去寻了。

蔡清见状后退了两步，挪至尹姝身侧，以一副怪异诡谲的神色道：“你听懂他们在说什麽没？”

尹姝摇头，她抿着唇望着衆人搜寻的背影，压着声与蔡清道：“大人，民女觉着很古怪。”

蔡清一副“知我者莫若你”的欣慰之色，“不是你一人如此觉着。”

她们三人就像是局外之人，除却他们，似乎衆人皆知发生了何事。

貍奴之中也暗藏玄机。

“找到了，大人，找到了。”有人从马廄草垛深处又寻到一只貍奴，且已死透。

主簿收起册子，一手抓起一只，都未多看一眼，转身就走。

蔡清没搞清状况，三两步上前拦住主簿去路，“你这什麽意思，不查了？”

主簿打量了他一眼，极不耐道：“待本官禀明知县大人后，大人自然会严查。你又是何人？走失的二位姑娘是你什麽人？”

“不是我什麽人。”蔡清比他高半掌，此时半俯看他，也有些威慑。

“不是你什麽人，那你多管什麽閑事，大人查案还要你来指手画脚？”那主簿目光掠过一衆人，“大人早已下令，戌时三刻后不得出门，你们全当作耳旁风了，如今人丢了又能怨得了谁？近日貍妖在城中作祟，大人殚精竭虑，你们一个个的不体恤就罢了，成日没事生事，连自家人也看不住。”他嗤了一声，别了蔡清一眼，“你看什麽呢，说的也是你，好好看着你这妹妹，别也将人弄丢了。”说罢，他擡步就往外去。

蔡清除卫骧外头一回被人这般讥讽，胸膛之中的怒火根本收不住，上前就又要去拦他。

“蔡清。”卫骧出声。

蔡清捏了捏双拳，忿忿不平，“什麽人啊，胆敢与小爷我这般说话，活腻了？”

“大人。”尹姝轻咳了两声，示意蔡清朝掌柜的看去，只见他癡癡望着天，口中张合，“巧儿，巧儿，貍妖害死了巧儿……是貍妖……”

“快，快将掌柜都扶进去，再去寻大夫来。”几个伙计手忙脚乱的。

尹姝趁此开口道：“大人方才听到了吗？那人说是貍妖作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