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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霍礼快步追上,“是三姑娘来了。”
“谁?”卫骧眼底带着一缕诧异。
霍礼轻咳了声,惊觉这三个字在外不能提及,改口道:“姜姑娘来了。”
卫骧静静望着他,眸若寒冰,“她怎麽来了?”
“大人将安排在武昌府的人尽数撤走,姜姑娘有所察觉,在院中大闹,以死相逼说要见大人,文鸳没了法子……”霍礼越说声越轻,“便将人带来了……”
“荒唐!”
“那大人可要去见见?”
“不见。”卫骧冷声,“将人送回去,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
二人的动静惊动了背上的人,尹姝隐约觉着停下,她迷迷糊糊道:“大人……”
卫骧周身的寒气一褪,轻柔道:“怎麽醒了?再睡一会儿。”
她睁不开眼,“伤口疼……”
卫骧将她冰凉的手放入自己衣襟之中,“再忍忍好不好,我们马上就能入城了。”
“能……回家了……”
“嗯。”
“好……”
卫骧示意了霍礼一眼,霍礼忙将二人往马车处引。
待身影消失于夜色中,密林中才又晃过两道黑影。
“公子,尹姑娘被寻回来了,您也该心安了。”
“还是让他抢了先。”
“公子,卫大人只是得了运,况且公子如此费心费力尹姑娘也会知晓的。”
薛易之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根木拐,嘲讽一笑,“你不必拿这些话宽慰我,我不过就是个废人,拿什麽与他比。”
“公子!”
“你说,若我这条腿与常人无异该有多好。也不至于此时只能在此看着。”
“多可笑啊,是不是……我连上山去寻她都做不到。”
第109章
“你说什麽?卫大人不肯见我?”屋内之人一袭素衣, 眼睛红肿,显然才哭过不久,“这话当真是他说的,是不是你假意传话!”
“姑娘, 属下不敢。”
“我要见他!”说着, 她推开挡在屋前的差役, 夺步往外。
差役生怕伤着她不敢阻拦,只能苦苦哀求,“姑娘, 姑娘!”
“姜姑娘!”院外传来一道急声。
姜书擡眼见霍礼走来, 面上一喜,忙迎上前, “霍大人,是卫大人让你带我前去寻他, 是吗?”
霍礼叹了声气, 面有为难,“大人正忙,无暇顾及姑娘,今夜还请姑娘好生歇息,待明日一早会派人将姑娘送回武昌府的。”
“我不回去!”姜书毅然,“我要见他!”
霍礼擡手将人拦住, “姑娘还是莫要为难属下, 大人如今当真抽不开身。”
“我方才见他匆匆背着一人回来,那人是谁?”姜书何时见过他那般心慌意急的模样, 正因从未见过, 她才心慌。
“姑娘早些歇息罢。”霍礼自然不会多说。
“是个姑娘?”姜书死死盯着他,在窥见他眸中微闪时, 心中愈发断定,“他一回来,便匆匆将文鸳唤走,他带回来的,是个姑娘,对不对?t”
“姑娘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霍礼吩咐一侧的差役,“夜里凉,别让姑娘在外走动了。”
“是。”
姜书没有再追出去,她只是静静望着霍礼离去之处,袖下的手攥紧,眼底一片冰凉。
……
夜至三更,偏屋灯火犹亮,树影映在门扉上,婆娑摇曳,庭风肆意,吹起他青衫下的一地担忧。
“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
卫骧亟不可待迈步上前,“文鸳,人如何?她身上别处可还有伤?”
文鸳微微福身,“大人,姑娘除去胸膛上还有些淤伤,便无其他了,秦老先生说淤伤有些深恐伤及肺腑,今夜需喂两碗药。不过好在其余伤未至筋骨,只是皮肉撕裂看着有些骇人罢了,奴婢已给姑娘上过药了。”
不等她说完,卫骧快步往屋内去。文鸳已替她擦拭过身子,如今泥污不再,脸上的血痕更显,她静静躺在榻上,面色惨白,脆弱到一不留神就要碎裂开一般。她紧锁着眉,睡得很不踏实。
卫骧走到榻前,手背覆上她额间,触及的滚烫让他沉下脸来,“怎麽那麽烫?她一直未醒来过?秦老先生,方才送她回来时人分明还好好的!”
秦仁正拾掇着药箱,听到这话,好整以暇地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是我将她医坏了的?”
卫骧恭敬躬身,“秦老先生误会,晚辈并非此意,只是她方才——”
“我给她施了几针,方才吐了几口淤血出来。”秦仁打断他,“这孩子不易,实在算得上吊着一口气硬撑到今日的,她胸膛的淤血凝积过久,看着足有七八日,肺腑应当也伤到了。这口血吐出来再烧个半夜,人就无大碍了,皮外伤无人比你更懂,好生静养着就是。我已命人去煎药了,不过在此前给她喂些米汤,其余的就别让她碰了,她脾胃亦有损,不可过食,还需慢慢调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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