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页(1 / 1)

加入书签

('

布囊式样算不得精巧,料色偏青深,像是男子佩戴之物,握在手中分量极轻,倒像是空的。

她迟疑了片刻扯开系绳往布囊中看去,竟有一张红纸。

这是什麽?

尹姝随即取出,可只需一眼她便认出了眼前是何物,是一张平安福,纸上赫然“平安顺遂”四个字。

这是她在万海寺赠予卫骧的,怎麽又回来了……

她指腹抚过“平安”二字,字上的金粉淡了些许,看着t是被人时常摩挲所致。

她知他不信佛,那时相赠她也并未多想,原以为他不会放在心上,没想到他一直收着。她视若珍宝地贴在胸膛之上,心中一暖。

屋门传来响动,尹姝忙将平安福收入布囊中,藏在与枕下,装作什麽也没发生地侧躺下。

“叩叩。”屋外只有叩门声。

尹姝眉一紧,不是阿姐,“屋外是何人?”

“是我。”一道娇丽的女声响起,脆若银铃,“我可以进来吗?你睡了许久醒来身子必然不适,我给你熬了药膳。”

尹姝谨慎地往榻中缩了缩身,“姑娘是?”

门外之人轻笑了声,“这该如何说,卫郎说出门在外不好言明我的身份,姑娘还是不要多问了。”

一声“卫郎”她的语焉不详添上了几分旖旎。

榻上的尹姝心口一滞,笑意渐渐退去。

门外的姑娘究竟是谁?为何会与卫骧如此亲昵?

“三姑娘,您怎麽来了?”尹姝还在迟疑之际,屋外又传来另一道声,来人走得急,气息稍喘。

“怎麽?我来看看她也不成?”

“姑娘误会,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卫大人下令旁人不得近这间屋子。”

“旁人?”她冷笑了几声,“文鸳,你我才一夜不见,我在你口中便是旁人了?还真是令人心寒啊——”

“姑娘莫要误会,奴婢也是受了大人之令。”

她又轻笑两声,“她都醒了,你还不去通报卫大人,里头这位可是他宝贝疙瘩,万万不要怠慢了。”

“可是……”文鸳看了看紧阖的屋门又看了眼姜书,有些为难。

姜书见她如此只觉得心口凉意更甚,“怎麽,你不放心?你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卫大人说了,需寸步不离守着姑娘。”

姜书将食盒塞入她手中,“文鸳,你跟了卫大人这般久,还辨不清吗?你想想,究竟是你恪尽职守还是里头那位姑娘醒了能让他欣喜?”

文鸳恍然,“奴婢这就去。”

尹姝将自己埋入枕中,心中频频燃起燥意。门外之人她并不识,可这声为何听着却甚是熟悉……

**

府衙内。

“卫骧。”蔡清一进门便见卫骧坐于书案前,正誊着抄卷宗,“我找了你许久,你怎麽又跑来衙门了,尹姝还未寻着时你就日日不眠,如今人平安无事了,你总该歇一阵吧,身子哪里扛得住。”

卫骧蹙眉,“你来究竟何事?”

蔡清轻咳两声,“话说,府院里来了一个姑娘,我瞧着面生,那姑娘是谁?”他也没见过卫骧从前往安庆府来,何时还又藏着人?“你这一个两个的,究竟藏了多少?别处可还有藏着,一并说出来。”

卫骧懒懒擡了眼,淡淡道:“并未又藏了人。”他在“又”字上咬得稍重。

蔡清愣了片刻才恍然,“不是又?那就是只一个?那不是只有武昌府的那位吗?就是她?她怎麽来安庆府了?你要将她一并带回应天府了?”

蔡清一连几问尤为聒噪,卫骧皱了皱眉,一个字没说,垂眸翻看起卷宗。

“卫骧。”蔡清清了清嗓,明知故问地客套道:“今日可繁忙?”

卫骧没閑工夫搭理他,“有事便说。”

“卫骧,一直以来,我没求过你什麽事,对吧。”

蔡清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一眼觉察没什麽好事,“少废话,什麽事。”

见卫骧还未赶他走,蔡清忙道:“能不能借我两千贯。”

卫骧闻言一顿,眼底是连他也少有的震惊,“多少?”

“两千……贯。”蔡清不敢对上他视线,支吾起来,“我知晓有些多,可我实在寻不到人了,只能来求你。”

“有些多?”卫骧轻嗤,“你可知两千贯是多少?”

“我知晓的……”蔡清深谙求人该有求人的姿态,“我一时拿不出这般多,可我会慢慢偿还的,卫骧,我日后给你当牛做马!”

卫骧冷声,根本不吃他这套,“你一年俸禄不过六十贯,两千贯……这是要不吃不喝给我当牛做马三十余年?”

这话说来刺耳,可又说得分毫不差,蔡清咬了咬牙,一狠心,“也就三十年!也不是不可,况且我又不会一辈子都只是个九品小官,待我擢升增俸,我再多还予你,用不了三十载的!”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