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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敢断定这并非是卫骧的手笔!火铳一事还未查清,他不会如此打草惊蛇,更何况就算真是他的计谋,以他的脾性必然在暗中自行行事,断然不会如此招摇地示于她面前。
可除了卫骧与自己还有谁会知道仲孙贺被害的真相?
为何又偏偏会给她送来?
她这处屋院知晓的人也不多,至此也就卫骧与蔡清几人来走动过,薛易之不知,就连义庄的人她都未透露过。
既知晓她家住何处,又知晓火铳一案与她有关,难不成背后之人也知晓了她的身份?
看来确如卫骧所言,这应天府中有人能躲过他的眼线先他一步行事。
不行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先去义庄避一避风头,她需得先弄清了是谁递来字条。
一想至此,尹昭清连忙备了书信,又回屋中收拾起行囊,待天光亮了些才敢走出院门。
可人还未走出十丈远,便被人唤住了,“姑娘,姑娘!”
来人是临舍的封二娘,她见着尹昭清背着行囊往外去以为她是要出远门,她忙招招手,示意尹昭清过去。
“封二娘,不知您有何事?”尹昭清谨慎地四下看了几眼,也不敢久驻。
“你可是要出门?我这儿有一桩小事需得麻烦你。”封二娘还不等尹昭清说什麽,便匆匆折回院中,“昨夜我收着一封信,应当是我那远嫁的女儿送来的,我大字不识一个,可否劳烦你替我念念?”
信?尹昭清心中划过一抹异样,可未多说什麽,微微颔首,“好。”
封二娘见她答应了,忙笑着从怀中将纸取出,“你替我瞧瞧,信中可是说了什麽?”
在看到纸上所写时,尹昭清愣在原地。
这……这不是她方才在院中拾到的字条吗?封二娘这儿也有?
“这是怎麽了?可是我闺女出了事儿?”见尹昭清面色大变,封二娘以为是信中所言不妥,吓得脸白了三分。
“不是不是。”尹昭清不敢说出实情,又怕她多想,便解释道:“我也读不懂这字条是何意,提及了朝中几位大人,想来是谁送错了。”
“当真?”
尹昭清颔首。
“哎哟,说不準真就是送错了!那还了得,亏得我不识字,若是真将朝中要事偷瞧了去,岂不掉脑袋?”封二娘像见着烫手山芋一般摆摆手,“快拿去丢了,你也只当作没瞧见过,知晓不?”
“好。”尹昭清默默将字条收起,走出封家。
她拿出在自家留下的那张字条,与封二娘家的这张对着看了良久。
纸张所用一致,字迹一致,应当是出自一人之手。
看来是她想错了,这字条不止她有,旁人亦有,那这又是何意?
尹昭清心中存疑,转而往街上去。这个时辰虽说还算早,可沿街商贩已支起了铺面,挑担的走贩也赶着工夫先去道上占个好地儿。
可今日不同于以往,一路上衆人沉着气,也无人吆喝叫卖,眼瞅着几人借着拾掇竹篓子的档□□头接耳,她不由走近了些,由着私语声入耳。
“昨夜你在家中可有拾到一张字条?”
“瞧见了,真是怪事一桩啊!原以为是惹了什麽不该惹的大人物招来了祸事,不想出门四下打听了一番,临舍旁院的皆拾到了。”
“前任刑部尚书不是早就被处死了吗,怎麽如今这案子又被翻出来了?”
“没瞧见吗,这卫大人都被牵连了,这卫大人是何许人也?他当年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眼下竟连他都躲不过。依我看,此事不简单,先前那位刑部尚书大人恐怕就是因这案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我就说呢,那位被处死时,钱塘府来了好些百姓来闹呢,还都被扣押了。要我说啊,百姓敬重的大抵是个好官,哎哟,可惜了啊,那位刑部尚书上任才一年啊,就被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尹家上上下下都死在狱中的。那时可不止尹家,别家也有一同遭了难的。你是没瞧见过,那时的司狱后院整日整日地淌出血来,漫至后街上呢,每个时辰都有死人擡出来。生前是高高在上的官大人与诰命夫人,死后就往乱葬岗一抛,这命比贱民还不如。”
“啧。竟如此骇人!那你说说,昨夜这事又是谁在背后指使?”
“这还用问,自然是那位卫大人了!”他信誓旦旦,“连他都无可奈何,若再不搅得人尽皆知,下一个满门抄斩的恐怕就是他卫家了!”
“哎,这应天府又要变天了啊。”
“你只管卖好你的果子干,杞人忧天做什麽,什麽事儿也落不着你头上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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