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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卫骧一提起于回舟气得牙痒,他险些因他的冒失前功尽弃,那几板子也算叫他吃些教训。
“方才薛易之来过了……”尹昭清如实相告。
卫骧手一顿,“我知晓。他有几个心眼我一清二楚。”
“他说今日圣上特封大人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他这身官服她从未见过,更未见过旁人身着过,可她就是觉着除了他之外再无人能再衬得起这身飞鱼服,“大人,锦衣卫指挥使是什麽官?”
卫骧听她这麽一问,忽而一笑。他看着她,斟酌片刻,“很厉害的官。”
“有多厉害?比刑部尚书还厉害?”
卫骧浅浅一笑,“是能护着你,能替你父亲翻案的官。昭清,答应你的我从未失言……”
尹昭清闻言,双眸泛红,“大人……”
卫骧给她披上氅衣,牵过她的手往外走,“走了,我们回家。”
“回家……”尹昭清听着这二字,不由地低声呢喃。
“嗯,回尹家。”
“什麽?”尹昭清一愣。
她那处破小的宅院已被人知晓,她本以为卫骧为保她安危必然会将她带回卫府,可方才她听得清清楚楚,卫骧口中的不是卫家而是尹家。
“是回卫家?”她故作听岔,她不敢多问,若得来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多半又要失望了。
卫骧擡眸,“是尹家。”
“尹家?”尹昭清一颤。
卫骧掌着灯,牵着她走过狱中那段漆黑而狭长的廊道,“嗯。刑部尚书滕子盛被革职查办,圣上封了他的宅院。”
卫骧曾与她说过,尹家被满门抄斩后,尹家亦被封查收回,后落到了这位刑部尚书手中。
“我今日未来得及接你,便是在处置刑部与都察院之事,圣上有愧于我,又念我这些年劳苦有功,便问我要何赏赐,我说想要滕大人的那处宅子。”
“昭清,尹家的牌匾虽还未能高挂,但你能住在院中,那是你家,谁都说不得你什麽。”
她捂住脸竭力抑住哭声,可眼泪怎麽也止不住,从她指缝间低落。
卫骧停下回头看向她,指腹抚上她的眼角,“昭清,总有一日,我会将你正大光明带回去的。”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情绪,扑进他怀中,“大人……”
她环抱住他的那剎那,他身上一阵颤意,她顶着湿润的小脸看向他,“大人?”
卫骧面上血色退了三分,他无奈看着她,“尹昭清,我身上还有伤呢。”
她吓得脸一白,都忘了哭泣,她方才应当磕到他腹部的伤了,“大人,对不住对不住,伤口还疼吗?”
她忙将自己从他怀中退出去,可人还未后退半步,他手一勾,又将她揽入怀着,“疼死也值了。”
尹昭清脸一红,他怎麽也没想到这话竟是从卫骧口中听到的。
他埋在她颈肩,“尹昭清,我做了那麽多,你都无一声谢意吗?”
“只道声谢,未免过轻了些。大人可有想要的?”
“有。”卫骧轻笑了一声,“方才你与薛易之说的那番话,再说予我听听。”
尹昭清突然清醒了几分,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大人……大人你早就在这儿了?”
“卫骧,你,你偷听!”
那她与薛易之说的话岂非都被他听了去!
她顿时有些臊得慌。
“我岂会放任他如此接近你,我怕他伤你……”
“不会的。”
“我更怕你真就跟着他走了……”
尹昭清一愣,将自己的手缓缓收紧,“不会的。”
“我知道。”耳畔隐隐传来他的笑意,“后来我知晓是我多虑。”
尹昭清似乎猜到他又要说什麽,连忙扯着他往外去,“大人,天都黑了,我们快些走罢。”
卫骧一把抓住她的手,“尹昭清,那话我先前未听清,你再说予我听一回,可好?”
尹昭清故作不解,“什麽话?我不记得了。”
卫骧看着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忍俊不禁,可并不準备放过她,“你说不论何时遇上我,或早或晚,你心中都会给我留有——”
“没有!大人听错了!那不是我说的!”尹昭清忙捂上耳不愿再听。
他t这哪里是没听清,他分明听得清清楚楚,还一字不落都记得。
当真是臊死人了!
怕卫骧再缠着她不放,她忙捂着耳往前跑了两步,“我忘了,我忘了……你别再问了。”
卫骧看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她忘了,可他没有,她说:
“若是五年前遇上他,他尚为青涩,我应当会喜欢上还是鲜衣怒马少年郎的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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