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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会怠忽职守?她不太信。也不知这其中又有多少是他的推波助澜,卫骧这人连自己都能算计, 他会没预料到万木春之死?
衆人似才回了神般, 剎那哗然出声。她与旁人隔着一道屏风,那屏风是绢布饰绣,虽看不太清人面容,却大抵能猜到乱作一遭的模样。
屏风折起的狭缝正对上胡遂安,尹昭清眯起眼顺着望去,他似乎正与身侧的小厮说着什麽, 那小厮趁院中混乱之际, 头也不回往院外去了。
她阖了阖眼坐着未动,静候着另一头的动静。
都以为卫骧会起身离去, 可却见他坐在席间一动不动, 只是那双本就清寒的眼眸望着他们隐隐泛冷。一衆人缩了缩身,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卫骧这一坐便又是半盏茶, 无人知晓他之意,皆于一旁瑟瑟无话。
胡凡庸起身,率先开口:“卫大人,事出突然,不如你先回司中处置。”他侧身与一旁的管事交代了两句,便命人送他出院。
卫骧仍旧未动,他转而冷冷望向席间的胡遂安,“万木春死了,胡公子面无惊诧更无悲色,都未过问一句,看来这些年的情意也不过虚妄。”
旁人在卫骧这话下齐齐往胡遂安身上看去。
胡遂安擡眸,对上卫骧不加掩饰的淩厉,“卫大人,我虽与他相识多年,可他若真与旧案有关,我自是不能纵容,他生性顽劣可也并非是残害旧友的说辞,我不暗查举证于他已是念及这些年旧情,难不成还要包庇他?他如今畏罪自戕于狱中,我无话可说,错便是错了,即便衆人觉着我胡遂安铁石心肠,我亦不会替他说一句话,卫大人秉公处置就是。”
卫骧轻哼了声,讽意十足:“自戕于狱中……胡公子可是多生了只眼,连人是如何死的都知晓。”
胡遂安也不甘示弱,“锦衣卫狱一直由卫大人严防死守,万木春若非自戕,难不成是因卫大人渎职而让人有机可乘将其杀害?”
“遂安!不得无理!”胡凡庸一拍桌案,愤然出声,“卫大人做事由不得你指摘!”他转而与卫骧道:“卫大人,事有轻重缓急,需以己事为先,老夫便也不多留你,不如待处置了司中之事再来府中吃两盏酒,如何?”
卫骧看着他,眉眼中的冰冷淡了三分,“相爷,卫某今日前来胡府可未昭告旁人,知晓锦衣卫狱中无卫某看守的也就只有这院中之人了。”
胡凡庸眯起眼来,主家待客的客套也消褪了几分,“卫大人之意,是怀疑宴上之人暗中作乱?”
而这一回卫骧未应,一旁的霍礼忽而朝着院外厉声,“来人!封锁胡府,不得有人出入!”
霍礼话音一落,便有十余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将院子围了起来,其速之至哪里是临时起意,分明是有备而来在外已守候多时。已有望向卫骧的目光陡然生变。
胡遂安察觉出他的意图,眦裂发指,“姓霍的!你胆敢带人擅闯我府上!”于此时,他的眸色终是崩裂开,他双眸眯成一条缝,渗出寒意,“这究竟是谁的意思?你的——还是卫骧的?”
胡遂安话中已是不敬之意,可此番言语之下胡凡庸并未再出言呵斥,他只是面如冰霜,唇角抿成一条线,冷眼观之。
卫骧懒懒擡眼,似是施舍,“我的。”
自然,锦衣卫都听命于他,可他这理所当然而似乎并未意识到这是何地的模样无疑是激怒了胡遂安,他气息也不由急促,“卫骧!这是宰相府,由不得你胡来,赶紧带着你的人出去!”
无人动身,锦衣卫的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他。
胡遂安冷声:“卫骧!你今日所行之事圣上可知晓?圣上施权于你岂是让你在此无凭无据扣留人的?如今想来,万木春之死还有待斟辨,卫大人莫不是诓骗了衆人。”他扫了眼衆人,“借此说辞只为在胡府生事!”
卫骧接过霍礼递给他的绣春刀握于手中并未动作,“眼见着火铳一事将有眉目,人却死了,卫某自然不得不有人别有用心。”他一顿,将敞厅一衆人的目光都收入眼中,“偏就巧了,今日来胡府贺宴的诸位一年前恰与仲孙贺一同秋猎……”
卫骧这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人心底一怵,这些日子以来因仲孙贺一事闹得应天府人人自危,今日卫骧摆明就是沖着此事来的,谁不怕再惹一身祸事,几个与万木春交好的此时也顾不得会失了其面子,争先恐后道:
“卫大人,此事与白某无关,那日我并未与仲孙贺遇上,待知晓时他人已死了,我一直同柳家的和钱家的一道。”其中一人忙扯过身侧另二人,“你们快同卫大人说啊,我那日是不是一直与你二人一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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