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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易之见她自始至终都未递来一眼,自嘲地笑笑,将手中的弓丢在了一旁。

这里一片岁月静好让人不免恍惚,仿若另一旁面目全非的尸体与卫骧无关。

有人怒不可遏。

地上之人死状尤为可怖,满地鲜血如银瓶炸破之水蔓延,浸透了倒地的屏风,如此还不够,甚至于似细流般向着敞厅流淌开,直逼足下,一人之血都要流尽了一般,连带着厅前的灯笼都像是被血染红的。

好好的生辰宴却染了血,实在晦气至极,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不是被身侧的小厮拦住,胡遂安气得都要拔剑与卫骧相向,“卫骧!你胆敢在我府上杀人!是谁準许的!”

他见过死人,见过不少死人,可从未有过如眼前这般被人从中劈开两半,颅中血糊作一团,这场面莫说是他已经昏死过去的妹妹与母亲,就连他见了也是眼前一黑。他又看了眼尸体,最终收回目光,眼底似乎含着终于能抓住卫骧把柄的欣喜,“卫骧,衆人都瞧见了,是你杀了人!”

卫骧冷声:“那又如何?”

胡遂安嗤笑:“卫大人,此人有疑,大人不活捉审问,却将其杀害,又是何居心?锦衣卫便都是如此行事的吗?”

替尹昭清捂着伤口的卫骧缓缓转过头来,眼底尽是咆哮的杀意,他一字一句道:“贼人而已,我想杀便杀。”他盯着胡遂安,“而你……我想杀也能杀——”

胡遂安对上他那双徒剩戾气的鹰眼,猛地一缩身,“你敢!”卫骧眼中的杀意根本不加以掩饰,他自然是信卫骧敢杀他,若不是这是在胡府,若非父亲在身侧,卫骧或许方才就一刀劈过来了。胡遂安退了两步来到胡凡庸身侧,“父亲。”

胡凡庸看着院中的死人,眉眼间尽是不悦,可终究是没对卫骧说什麽,他看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怒斥了句:“还嫌不够丢人吗,退下!去祠堂跪三日,没有我的吩咐不準出来!”

“父亲。”胡遂安不甘心。

“滚。”

见胡遂安要走,尹昭清也顾不得颈间的伤口,又一次攥住卫骧的衣袖。

卫骧自然先于她一步,“慢着!”

胡遂安本就不会听命于他,可不知怎麽的,欲往院后外去的步子竟鬼使神差停了下来。

他恨卫骧,可也恨自己此时在卫骧面前的惧意,他咬牙切齿道:“卫大人,究竟还有何要事?”

卫骧看着文鸳已在给尹昭清包扎,这才松了手,缓缓直起身来,“今日是胡公子生辰,生辰礼卫某还未送上呢。”

生辰礼,又是生辰礼!胡遂安岂会听不出这是卫骧又想借着生辰礼的名头生事。

“你究竟想做什麽!”还没完没了了!今日将卫骧请来便是最错误的决定。

卫骧不急不缓地走到那根木柱前,一把拔下插.在颈间的绣春刀,在衆人的一声声凉气中,他从颈处下刀,一刀砍下了死尸的头颅。

那头颅便断成两块落在地上,顺势在地上滚了几转才停下。

敞厅中的女子吓得跌坐在地昏死过去,另一旁的男子虽未吓得昏厥,可也软了腿,根本站不住身,惊出了一身汗,院中又乱作了一团。

卫骧恍若未闻,看了眼并未看过来的尹昭清,唇角一勾。

她倒是还算听话。

他一刀插进落在自己足边的半颗头颅,缓缓往胡遂安一侧走去,在衆人的面如土灰之中,如同串糖葫芦一般将另半颗头颅插入刀中。

胡遂安看着卫骧步步逼近,只觉着胃里翻江倒海,看着血淋淋的两颗肉球,险些眼前一黑倒下去,他强忍着作呕的不适,愤愤道:“卫大人,你这又是要做什麽!”

疯子,简直是疯子一个。

先前便有听闻卫骧在杀倭寇时手段极其残忍,他会将头颅串成串儿挂在海帆之上震慑倭寇,原以为只是旁人夸大其词,可今日一见,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十足的疯子!

卫骧笑笑,徒手将人头从剑上拔下,在胡遂安的忐忑不安与震惊中,卫骧径直将其抛向了他怀中。

胡遂安连忙退了几步堪堪躲过,脸已黑成墨色,“卫骧!你神志不清,疯了不成!”

卫骧唇角噙着的那抹冷笑比死人还要阴冷,“胡公子神志比卫某还要不清呢。”

“什麽?”胡遂安眯起眼来。

卫骧踹了踹地上的头颅,又给胡遂安送了过去,“这不是胡公子给卫某準备的礼吗?卫某自然要给胡公子回礼。”

胡遂安神色一颤,闪过一丝慌乱,他不解道:“什麽礼,我不懂你在说什麽。”卫骧只是看着他笑,看得胡遂安心底发怵。

胡凡庸见胡遂安还要与卫骧纠缠,怒斥道:“还不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去。”他转而对着卫骧赔笑,“卫大人,今日之事胡府也不敢脱责,今日伤了尹姑娘,是胡府之失,犬子不懂事,在此大放厥词,实在愚不可及,还望大人莫要与他一般见识,我定好好教导他,今日大人不如先带尹姑娘回去歇着,改日老夫定带着犬子登门赔罪。”见一旁的胡遂安还愣着,胡凡庸根本不顾还有外人在场,上去便是狠狠一脚,“还不快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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