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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重要了,眼下还有最要紧之事,“大人为何会在这儿?圣上不是将你囚禁了吗?你是怎麽出来的?圣上可知你是无罪?可赦免了你?”
她眼眸泛着湿润,他一低头便能瞧见她满眼的担忧,“没事了,都过去了……”
“是吗……”尹昭清看了看卫骧身侧那张陌生的面孔,心中生疑,“那为何霍大人并未同你一道?”
卫骧瞥了眼身侧的人,若无其事道:“他还有其他要事。”
他亦会有心虚之时,只是在她面前他的心虚会化作唇角一抹刻意勾起的笑意,他试图让她心安,可在她看来还有些拙劣,“大人的绣春刀呢?”他腰侧空空如也,实在反常,她不得不多想。
卫骧眉间微蹙,却只是一闪而过,“今日走得急,不慎落下了。”
尹昭清盯着他双眸,势要从其中探出真假来。绣春刀乃是御赐之物,卫骧从不离手,岂会有落下一说,“你扯谎。”
卫骧有些无奈,“尹昭清,你有时为何不妨糊涂些。”
尹昭清听闻,心又是一沉,“圣上治罪于你了?”
“并未。”
“那为何还要囚禁你?”
“总要给百官一个交代的。”
“圣上应允你出宫了?”
卫骧沉默了。
尹昭清面色一变,见他时的喜色转而淡下,“那大人怎麽出的宫?”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偷跑出来的。”卫骧语气寻常,在他口中偷逃出宫似乎不是什麽不得了的事儿,“蔡大人来寻我了,说蔡清带了护卫出府,不知去向,入夜了也未归,我猜到应当与你有关,便出来寻你二人。”
尹昭清气急,“大人可知这是大罪!”他如今本就是在风口浪尖,若是再叫人以此为把柄生事,他恐怕更难翻身。
卫骧抚上她冰凉的脸颊,“你的安危更重要。左相也已出宫,他得了消息已前来观音山,如今山下多半是他的人守着,仅凭你——”卫骧往山石后瞥了眼,“和他,恐怕难以脱身。”
方才顾着他,全然忘了身后还有一人,尹昭清连忙指了指山石,“大人,薛易之他……”
卫骧一擡眸,便对上了另一双虚弱而痛楚的眼眸。
“许久不见啊……”薛易之强忍着疼痛半支起身子,可还未撑住片刻便又栽了下去,他耗尽了气力,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卫骧走了过去,看了眼薛易之身下的竹架,又回头看向身后的尹昭清,这才又将目光落回他那条已经鲜血淋漓的腿上,“站不起来了?两条腿都废了?”
这两句话本就伤人,再从卫骧口中说出,足以将人气得呕血,而薛易之便是如此。他一口气没上来,猛的咳了几声,又带出了几口血。
薛易之的眼神冰冷地似要杀人,可他又无可奈何,只能气得兀自咬牙。
卫骧蹲下身来,扯开缠着薛易之伤口的粗布,草药已被与雨沖散了不少,如今只有零星几缕粘连在皮肉上,伤口被雨水腐蚀,已有了化脓的迹象。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金疮药瓶,二话不说将药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薛易之愣愣地看着他,甚是不自在,试图收回腿,可腿早已麻木地失去了知觉。他看着卫骧,眼中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忽而嗤地一声笑出声来,“卫骧,你也有施手救我的一日?”
卫骧重新替他包扎上,那手法比尹昭清更娴熟,可力道却是叫人疼得面色又白了几分。
只听他道:“你还不能死。”
“胡凡庸越是想让你死,那你越得活着……就算是只有一口气也得吊着。”说着,他将缠布狠狠一扎。
薛易之脸上那抹戏谑的笑意僵在脸上,他又看了眼卫骧身后的尹昭清,自嘲地“嗤”了一声,“你二人还真是如出一辙。”
“不过……”卫骧收起金疮药,毫不迟疑地起身,“今夜我与她都算是救了你一条命,先前的救命之恩就当一命抵一命,还清了。”
薛易之听了他这话,又气又笑,“这就算还清了?呵,卫骧,这笔买卖我怎麽瞧可都不划算,你这盘算的本事我都自愧不如……你不行商……就此埋没了本事,实在暴殄天物。”
只是给他上了回金疮药便是救命之恩了?“卫骧,若是依你所言,先前你偿还我的五千贯,我可还要再还给你?”
卫骧看也没看他,低头查验起尹昭清身上的伤势,好在除了手上的几道划痕并无其余伤,她身上沾着的血多半是薛易之与旁人的,“那就劳烦薛公子明日派人将银两送去卫府。”
“你——”薛易之急火攻心,呛了两声,他索性闭上眼躺下不再理会,若再多说两句,他未t血流而亡,都要被卫骧活生生气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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