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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对娘娘情谊深厚,这几日才会忧思过深。”
朱兴瑞并未接他的话,只在半晌后自顾道:“你去将绣春刀拿来。”
绣春刀?
云奇一愣,并未料到朱兴瑞会提及此。绣春刀,自那位去了后,便一直收于殿后未现世。而他也是此时才明白,方才朱兴瑞的那句“朕还有些想她了”实则并非是“她”而是“他”,那柄绣春刀的主人——卫骧卫大人。
云奇也不知自己是何情绪,就连自己也未察觉到话中的雀跃与那比平日还要轻快的步伐。
绣春刀完好无损,封于刀鞘中整整五年,只是刀鞘上落了尘灰,云奇不敢掸去,原封不动地将封藏了数年的刀递到了朱兴瑞麽面前。
朱兴瑞盯着绣春刀,眼睛一眨不眨,眼中似有惋惜,“再好的刀,不见人气,也不过寻常了。”
指尖覆与刀柄之上,毫无温度,朱兴瑞使了使劲,才将刀从刀鞘中抽出。
刀身暗沉无亮,唯有死气。
啪嗒。
殿中落针可闻,才可听闻这一轻物落地之声。
朱兴瑞垂眸看去,云奇早先一步将东西拾起,递到了朱兴瑞面前,“圣上。”
他只瞥了一眼,只见是一张红纸,里头看不真切,但藏于刀鞘中委实有些意想不到与突兀。可又想想这绣春刀的主人,他又觉着这兴许并非是寻常的一张红纸。
果不其然,就在他递上的一剎那,朱兴瑞身子陡然一僵,怔在原地,两只眼睛死死t盯着那张红纸再也动弹不得了。
云奇大着胆子放肆了一回,顺着朱兴瑞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红纸上醒目的“平安顺遂”四个字,俨然是一张平安福,可这平安福不一般,就连他都能一眼认出乃先皇后的字迹,圣上也定然认出了。
平安福前的是一双通红的眼睛,只是这四个字,就让向来不怒自威的君王这一刻脆弱地不堪一击。朱兴瑞将符纸攥在手中,可又不敢攥紧,生怕揉坏了。
他看着这张符纸,苦涩一笑,“你这是在怨我呢……是在怨我没让他平平安安,是不是……”
“这些年来,你都未入过朕的梦,可是因此恼朕了?是朕不好,辜负了你的临终嘱托。”
“你莫要怨朕,好不好?”
“……”
殿中寂静,除却风声。
……
湖中一叶小船飘摇,船头两人依偎。
“圣上就是那日见到了刀中藏着的平安福,才将你放回来的?”尹昭清不时看向身侧之人,总觉着有些不真切。
卫骧颔首,“圣上或许对我无情,但对皇后娘娘情谊深切。”他抚了抚尹昭清的眉眼以作安抚,“想不到到头来,是你救了我一命。”
平安福在他入宫的前几个时辰就已交还于尹昭清了,而后又出现在绣春刀中,唯有他入宫之际落下刀时她“做了手脚”。
“那时我只是想保佑你平安的。”尹昭清又想起那一日,心中不免一阵后怕。
“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
“文武百官都说圣上给你赐了鸩酒,我不信。”
“是赐了鸩酒。”往事云烟,卫骧并不想让她再为这些事忧虑,可若不提,又怕她胡思乱想,“许是圣上又起了毁意,将酒换成了假死药,随之将我锁入地牢之中。”
朱兴瑞极其矛盾,他想让他死,却又不想让他死,这才在最后留下他一命,不过在狱中与死无异。
既然让他活着,他便不敢死了,他奢望有朝一日还能出去,可那的前提是活着。
好在这一日他还是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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