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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旅行愉快。】
阴恻恻的声音彻底消失时,耳边蒙着的那层薄膜也随之不见,人群的哄闹声倾泻灌入苏跃文的耳膜。
“快走吧,要赶不上车了。”
“诶,你看这些人怎麽传承这样?文艺複兴吗?”
“大夏天穿这麽多不热吗?”
“会不会是在这里取景拍戏啊,怎麽还有人穿着学生装和旗袍,就好像从民国穿越过来的一样。”
“......”
苏跃文拎着手头的行李,茫然地看向四周。他眼前的场景正在逐渐变淡,像是斑驳的相片一样,大片大片的剥落,又与另一个场景诡异到的融合在一起。
破旧的站台变得崭新变得广阔,周围步履匆匆的人群被另外的人群所代替。
他们衣着光鲜,外表整洁。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苏跃文从未看到的陌生款式,手中拿着一个类似摄像机的东西又或者一个四四方方的行李箱。
这一切超过了苏跃文的想象,他愣愣地看着从他身旁经过的人,这些人一个两个发型奇怪打扮迥异不说,站台也崭新广阔的和他印象当中的不同。
这里绝对不是天津又或者上海!
绝对不是!
苏跃文惶恐地来回看着,很快就找到了和自己来自同一个车厢或者说是来自同一个时代的人,无他,他们的穿衣打扮以及表情与这个时代有着明显的差别。
他暗自松了口气,不假思索果断地走向了对方。
同一节车厢的游客此刻正在站台附近聚拢,有抱着孩子的一家三口,穿着旗袍的姑娘,几名学生,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和身着长衫的青年......
“大家...”苏跃文快步走过去,喉咙一紧悄声问道:“那声音你们也......”
“是。”回答他的是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对方眉头微微簇紧,面上闪过一抹愁绪。
“那声音到底什麽意思?是要带领我们在上海玩吗?”一名学生紧张而又好奇地四下环顾道,年轻的脸上有对未知的期许也有恐慌。
“上海?这是上海吗?”长衫青年摇摇头,难以置信道:“可我们下车的地方分明是天津吶!”
“......”
“你们...”穿着旗袍烫着流行卷发一直沉默着的女人,忽然开口道:t“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声音说的年份?”
“二零伍伍年。”苏跃文看了她一眼,从脑海当中找出了那个数字,“你是说?!”他眼睛蓦的瞪大,音量难以控制,“你是说我们这是来到了二零伍伍年的上海?!”
“这...这怎麽可能?”他身子不可置信地打了个冷颤,颇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也就是说我们来到了一百多年后的上海?”
“这...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意识到这一点后半是忐忑半是新奇地打量起四周,心中的疑惑也算是有了解答。
怪不得月台中的一切显得都是那麽古怪,要是是百年之后的上海这一切或许就能说得通了。
苏跃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头大受震撼。
凭空来到百年后的上海?
要不是亲身经历,不论这句话从谁的口中说出,他都会觉得对方在大放厥词。
可当自己成为当事人,初来的恐慌褪去,苏跃文心中隐秘的冒险因子占据了上风。
他贪婪地看向四周,看向百年后的上海。
苏跃文此刻的位置正对着楼梯,映入眼帘的就是攒动的人头。
无数步履匆匆的行人拎着行李从他身旁穿梭而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迥异,有急切有期待有兴奋......
唯独不见麻木。
大家不论穿着什麽衣服都干净而又整洁,瞧不见一定点儿补丁。
苏跃文拿起相机对着拍了张照片,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忽然一顿,连带着他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一瞬。
苏跃文瞧见了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发色肤色不同的外国人夹杂在华国人中,他们背负着行囊,正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洋人?”苏跃文身旁的长衫青年小小的惊呼一声,他竖着眉毛眼中酝酿着难以察觉的失落,“百年过去,洋人...洋人竟然还在我华夏境内?”
苏跃文没有回话,他紧攥着拳头,显然同青年想到了一起去。
心头笼罩的新奇感瞬间散去,他苦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时代在发展,诚然百年后的世界要比他认知中的要富裕很多。
可富裕又有什麽用?国不国,家不家?
百年过去,他们的国家仍旧被列强所践踏。
临行前,苏跃文心中怀抱着的理想有片刻的动摇。
但少顷后,他眼神再次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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