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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锦年见她好端端哭成泪人似的,微微蹙眉,瞥了一眼她被鲜血染红的罗袜,伸手将她搀了起来。
刚一转身,迎面撞上不知何时回来的许凤洲。
他自然不是一个人。
身边站着他同样出身高贵,容颜俏丽的未婚妻。
云晴的眸光落在她腰间。
原来,那块鱼形玉佩是一对的。
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撒娇,“二哥哥,她就是云晴姐姐吧?”
自惭形秽的云晴低下头去。
到头了。
终于到头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以这样难堪的方式结束。
她更加没想到,许凤洲会骗她。
她紧紧咬着舌尖,才能制止自己在这个地方哭出声来。
她一无所有,有什麽值得他骗?
她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他成婚时,能够亲口跟她说一句而已。
她也会在心里祝福他,希望他能够觅得自己喜欢的妻子,生一堆可爱的孩子。
可他,为什麽要骗她呢?
*
许凤洲从赵萱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冷眼望着崔锦年,咬牙,“松开她!”
崔锦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正要讽刺他两句,崔樱出言制止,“七郎。”
崔锦年最终作罢,低声迅速对云晴迅速说了一句话,这才将她还给许凤洲。
许凤洲伸手解下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云晴身上,然后才将崔锦年的那件白狐裘抽出来丢到一旁。
他扶着她正要走,席间一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突然站了出来,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云晴,道:“许侍从,我家中有两个姬妾,是一对姐妹花,生得极美,我拿她俩同许侍从换这一个,如何?”
云晴闻言,不由地抓住许凤洲的衣袖,漂亮的眼眸里写满恐惧。
她从前就常听说,大户人家时常交换姬妾……
许凤洲斜睨那人一眼,“魏世子,方才说什麽?”
被叫做魏世子的男子以为他没听见,又大着舌头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话。
话音刚落,许凤洲突然上前一步,擡腿照着他的心口就是一脚。
只听“嘭”一声巨响,他被踹出一丈多远,当下吐了一地污秽之物。
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云晴从未见过如此暴戾兇狠的许凤洲,都吓傻了。
他那个人,即便是再不高兴,在外头从不会失了体面。
其他人亦没想到许凤洲竟然会当着安乐公主的面动武。
谢柔嘉皱眉,“许侍从,够了!”
许凤洲阴沉着脸没作声,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已经很多年不曾与人动手。
一来是他如今年岁大了,要给族中子弟做榜样,不能动不动与人打架,显得沉不住气。
二来,全长安敢惹他的人几乎没有。
至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他也不屑动手。
谁让他不好过,他有的是法子让对方千百倍的不痛快。
可今晚他实在太生气了。
凭他是什麽东西,竟然敢觊觎他的人。
若不是今夜安乐公主在场,他非打得他卧床不起!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衆人。
原本还在打量云晴的人立刻收回视线。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长安土生土长的,年少时的许凤洲有多嚣张跋扈,也都是见识过的。
但那都是从前。
谁能想到就他那个眼高于顶的劲儿,竟然会为一婢女,把忠义侯爷家的宝贝世子给打了。
这个节骨眼,谁也不敢触他霉头。
谢柔嘉看了一眼还在那儿呕吐的魏世子,一脸嫌弃,“魏世子吃醉酒,还不赶紧擡下去!”立刻有人上前,将魏世子擡了下去。
许凤洲这才作罢,将云晴一把打横抱起,连礼都未行,头也不回地出了宴会厅。
一直回到家中,许凤洲才将瑟瑟发抖的云晴搁在床上,命人取了药箱,帮她清理脚上的伤。
那石头像是被人刻意打磨,极为尖锐,都已经扎进肉里,原本雪白纤细的玉足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许凤洲好一会儿才将小石子取出来。
鲜血登时顺着他雪白的手溢出来,流得到处都是。
他赶紧拿了药粉倒上去,血又瞬间涌出来,将药粉沖刷干净。
如此反複几次后,血才止住。
什麽事儿没经过的许凤洲此刻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来,动作极为小心地包扎好伤口。
而从前最是怕疼的少女自始自终一声不吭,出神地望向窗外,一张脸透白。
许凤洲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把捏住她的下颌,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压抑着怒火,“不是说叫你乖乖在家等着我,你过去做什麽?”顿了顿,又道:“谁让你穿成这样去跳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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