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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来的模样,简直与表妹一模一样。
若是表妹活着,也不知该是什麽模样。
又见她正眸光纯真地望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收回视线。
这时,静儿来寻云晴。
云晴赶紧向顾兰时告辞。
顾兰时道:“我每日晌午,或是这个时辰都会过来此处看顾药圃,若是娘子觉得心情不好,可来寻我。兴许不能替娘子分忧,但是有个人说说话,心情总会好些。”顿了顿,又道:“亦可同娘子探讨医术。”
云晴一脸感激,“多谢,顾医师,那我,先回了。”
顾兰时微微颔首,目送她离去。
直到她被婢女搀扶着走远,顾兰时方收回视线,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如意玉佩。
他摩挲着玉佩正面篆刻的“轻轻”,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哀伤。
当年,母亲私下与姨母为他与表妹定下婚约。
若是她还活着,也许他们早已经成婚。
只是,世事难料。
*
云晴与静儿一回到屋里,就瞧见桌上搁着一瓶药。
她正要问哪儿来的,静儿忙道:“方才许公子派人送来的!”
云晴本以为自己惹怒了许凤洲,却没想到他竟然大老远给自己送药。
一时之间,她心中百味杂陈,微微湿了眼眶。
静儿忍不住问:“娘子是同许公子吵架了吗?奴婢瞧着,许公子待娘子极好。”
云晴神色有些黯然。
昨日之前,他确实一直待她极好。
静儿知晓不该多问,正準备替云晴上药,外头敲门声。
静儿连忙去开门,片刻的功夫去而複返,手里拿着一碧色的药瓶。
她神情有些激动,“是顾医师差人送来的,娘子是顾医师的朋友吗!”
云晴没想到顾兰时竟然会给自己送药。
她迟疑,“静儿,认识,顾医师?”
“这儿没人不认识他!”提及顾兰时,静儿一脸崇敬,“顾医师仁心仁术,从来不会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人,还时常赠医施药。我弟弟就是他治好的。”她年纪小,一打开话匣子便收不住。
云晴没想到顾兰时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厉害,心里也对他越发崇敬。
他说她有天分,t也不知是不是诓她的……
只是她连卖身契都赎不回来,还谈什麽行医救世之事。
许凤洲虽待她一向大方,但从来都不给她钱。
她跟在他身边两年,每个月月银五两,一年也就六十两。
两年下来,也不过一百二十两,她还曾经拿了一小半的银子去给他买生辰礼物。
也就是说,她全部的家当加起来也都只有几十两银子。
就这几十两银子,也还都在相府里。
云晴望着窗外升起的一抹惨淡月光,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去哪儿弄那麽多钱呢?
*
一连几日,许凤洲都不曾出现在蔷薇院中。
他送来的药极好,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云晴脚上的伤口就愈合了。
只是,她并未再去隔壁的园子。
一来,她脚疼,不便出门。
二来,随着时间一日日推移,她对于钱的事儿,还没有丝毫头绪,心乱如麻。
不过她人虽未去园子,顾兰时倒是差遣身边的药童送了一本医书来,上头记录着各种草药。
云晴手里也有几本关于草药的医书,但都不如这一本详细。
待她把医书看完,许凤洲已经有五六日不曾来过蔷薇院。
她心中愈发地惶惶不安,生怕他等一个月再过来。
这样她拿什麽给他?
这日晌午,她终于看完了那本医书,想要向顾兰时当面道谢,顺便也有一些不解的地方想要问问他。
她特地等到傍晚过去那药圃,可顾兰时并不在那儿,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药童在药圃里除草。
他一见到云晴,便笑道:“顾医师今日回城,特地嘱咐我在此等候,说免得娘子来还书时扑了空。”
云晴十分惊讶。
她从未说过几时会来还书,他竟然特地让人在这儿候着她,只是担心她扑空。
云晴接触的男子只有许凤洲一个。
许凤洲那样的天之骄子,从来都是旁人迁就他的份。
她甚至都想象不出,他那样一个人霸道专横的人迁就起人来,该是个什麽模样。
云晴还了书,又请那小药童向顾兰时转告自己的谢意。
回去的路上,云晴突然想到,许凤洲给的那些首饰应该能值不少钱。
她将首饰全部卖了凑一凑,也许能够凑够她的赎身钱。
其实她觉得那些田産铺子也挺值钱,只是那些东西一定会牵扯到衙门,着实不好脱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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