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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云晴心中已经猜出此事与许凤洲有关,却没想到她竟这样坦诚相告。
崔樱又道:“这世上并非所有的医师能够做到行医济世四个字,顾医师是一个,你是一个。”
提及顾兰时,云晴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她望着院子里一张张单纯天真的脸,头一回陷入迷茫之中。
她最开始想要行医,是想要活得有尊严一些。
后来真正随着顾兰时行医,才发现能够帮助他人,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之事。
这段时日她因为怨恨许凤洲的缘故,陷入自怨自艾之地,不肯走出来看一看这个世界。
她从前总是觉得许凤洲傲慢跋扈,会影响到儿子。
但她如今这般自暴自弃地活着,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呢。
云晴沉默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道:“我能为,县主,做些什麽?”
崔樱淡淡笑了一下,“马上就要入冬,院中有不少的老人孩子着了风寒,就请清平县主为他们开一剂良药,让他们平安地渡过这个冬日,得见来年春。”
云晴亦笑了,颔首应了声“好”。
云晴在她的带领下,替几个着了风寒的人看完诊后,方告辞离去。
刚一出悲田院大门,就瞧见立在马车前一袭紫袍,丰神如玉的郎君。
他不知在那儿等了多久,乌发上落了薄薄一层霜。
一见她出来,他迎上前来,装作若无其事,“今日天气不错,可要出去逛逛?”
云晴点点头,“也好。”
两人上了马车,许凤洲挨着她坐下,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又不知说什麽好。
她突然道:“药肆,还是开吧。”
许凤洲一时怔住。
云晴又道:“但我,可能,会亏钱。”
她这个人,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
许凤洲立刻道:“没关系,亏得起!”顿了顿,又道:“以后家里的事情你说了算!”
别说一间药肆,她就是将家底全部赔进去,只要她高兴,他也由着她。
*
药肆选在五日后开张,铺名仍为“无疾”。
题字时,许凤洲想起云溪镇的那间药肆,皱眉:“这名字取的不好,不如换一个!”
云晴难得坚持,“这名字,是我,取的。我很,喜欢!”
许凤洲没想到是她取的,赶紧改口,“仔细一想,确实极好!”
云晴瞥了他一眼没作声。
一旁的春明都替自家主子脸红。
药肆开张第一日,云晴替人坐堂看诊。
病人瞧着眼前一袭素白衣裳,貌若天仙的女医师,开口询问:“不知医师如何称呼?”
云晴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姓云。”
她想,在这里,她不是任何人的妻子。
她属于自己。
对面茶楼。
许凤洲抿着杯盏里的茶水,视线却一直未曾离开过对面那抹白色的身影。
坐在一旁的崔锦年啧啧两声,“你为她,也算是煞费苦心。”
许凤洲不置可否。
如今只要瞧见她展颜,他心里也觉欢喜。
这一日,许凤洲在茶楼吃了一日的茶。
一直到药肆关门,他装作刚下值路过,顺便等云晴一同回家。
云晴不疑有他,随他上了马车。
刚入内,他伸手替她揉捏着腰,柔声问:“今日累不累?”
云晴其实是有些累的。
毕竟,她已经有很久不曾这样忙碌过。
但是她心里却说出不出的满足,“尚可。”
许凤洲已经很久不曾见她这样高兴,主动问起药肆的生意。
云晴并不知他今日一整日就坐在对面,提及药肆里的事儿,总愿意与他多说两句话。
两人倒像是寻常夫妻一般,也有两句话说。
就是苦了小许韶,父母皆不在家,闹得厉害,一见到父母归家,抱抱这个,亲亲那个,不舍得放手。
忙碌了一日的云晴看着愈发乖巧可爱的儿子,一身的疲惫尽消。
用过晚膳后,云晴将小许韶哄睡着后才去沐浴。
许凤洲出来时,云晴趴在榻上睡着。
许凤洲低下头亲亲她的脸,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无疾药肆本就不是为钱,救治的也多是瞧不起病的穷人,生意极好。
云晴一个人忙不过来,再加上她行医时间尚短,怕误人性命,特地请了两个老医师坐堂。
而她除却坐堂外,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会同崔樱一起去悲田院赠医施药。
渐渐地,人人都知晓城中多了一个“云医师”,是个菩萨心肠。
一向傲慢跋扈,目下无尘的的许凤洲听了亦与有荣焉,恨不得广而告之,无疾药肆那位云医师正是他的妻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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