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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芒芒的心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维持在一个相对适应的度上。
“我就送你们到这,驻扎地里面相对安全,但是外面,随处可见危险,你们都见识过了,期盼看到你们全须全尾地回学院!”
燕可容叮嘱完,转身离去。
无人知晓的是,她暗自收起了吸引魔种注意力的丹药,为了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她真是煞费苦心。
白芒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握了握手,雄心壮志地看向驻扎地门口,结果看到了一个坐着的熟悉人影。
……
一场新的战争过后,丹师和医师陷入忙碌的医治环节。
华时泽掩面坐在地上,失去了往日的风流姿态,头发淩乱不曾打理,衣衫褴褛尽染尘埃。
一声悲泣从指缝间流露。
从日中坐到月升,他都不曾挪动,路过的人叫他,他充耳不闻,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他也听不见,只有满脑子的嗡嗡声。
他在想,事情究竟怎麽到这一步的。
为什麽躺在里面的不是自己,而是师父?
华时泽痛苦地揪住头发,恨不得把头发揪下来,可是这样并不能为挽回师父而贡献半点力量,很快他就停下了无意义的举动,埋在了双膝中。
脖子酸麻无比,也不想擡头去面对现实。
并且发自内心地恐t惧,身体甚至出现了轻微颤抖。
“师兄?”
华时泽一动不动。
“师兄!”
对方再次喊道。
华时泽迟钝地意识到,声音好熟悉啊,他在哪里听过的,对了,谁会叫他师兄,只有……她了吧。
他配吗?他不配!
“师兄?”
别叫他!他不是!
华时泽缩得更深,从远方看,就像没了脑袋。
白芒芒迟疑地站在原地,放下打招呼的手,她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个意气风发的师兄,怎麽变成了这样?
她无比确定,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颓靡气息的身影就是华时泽,她又不会认错人,可他的反应好奇怪。
白芒芒见到他之后挂着的浅笑不见了,她看了眼身后的队友:“你们先去后勤军队报道,我和师兄聊聊天。”
陈卷儿拍了拍她的肩膀,顺手带走了没有动的羊子修和燕朝贵,至于闻人彧,他抱了下白芒芒,道:“等你。”
白芒芒看着他们远去,她以为自己一定是先大展宏图的,谁知刚到驻扎地门口就碰见了一只失意小狗。
“师兄,我好久之前联系了你,你没回我。我以为你出事了,可担心呢,结果你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白芒芒坐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试图用轻松的口吻打开话茬。
华时泽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
白芒芒心念一动,转而说道:“你知道我为什麽要找你吗,因为我出了点事,但我又找不到人帮我,那个时候我真的好绝望啊。师兄,我差点就出不来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不可捉摸的飘忽感。
华时泽心中一痛,他和师父那个时候在禁区,根本帮不了她,而师父和师姐相继出事,只剩下师妹支撑师门。
至于他吗?哪还有资格。
白芒芒见他动了动,觉得有门,继续说道:“具体是什麽事,说来也倒霉,皇朝秘境突然出现了空间裂隙,我们一帮人被卷到了禁区。”
华时泽猛地擡起头,因为过于着急,竟扭伤了脖子。
“别动。”白芒芒按住他。
华时泽不顾疼痛,急忙上下打量她,见她毫发无损,潋滟的眸光才黯淡下去,喃喃道:“没事就好,要是你出事了,我怎麽和师父交代……”
“对了,师父在哪?”
白芒芒包扎他的脖子,顺口问道。
华时泽浑身一僵,再度低下头,不想也不愿看到小师妹脸上的表情,他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若是看到她的诘问,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的思绪不禁飘回了从前。
当年师姐带领着整支队伍补上南部禁区出现的漏洞,他本该也在队伍中,结果临出发前一夜竟睡过了头,醒来时,师姐已经出发了。
于是他就等着,等啊等,等到眼泪流干了,等到心变凉了,等到日升又月落,再也没等到师姐的消息。
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何其相似。
只是换了个地方等着,等的人又变成了师父。
当年,他离开了南部,长久不回学院,其实他是难以面对师父失望的面孔,即使师父一句指责都不曾说过,可心中的懊悔吞噬了他的心,令他整宿整宿地失眠。
他怎麽都不愿原谅自己,为什麽那晚可以睡得那麽心安理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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