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页(1 / 1)

加入书签

('

她回想起方才的梦境,哼一声,允许他进来。

韩世临进门一看,越鲤披着外衣坐在床上,正在喝一碗安神汤,看到他来,迎面斥责一声:“谁让你给边关的西北驻军写调令?”

韩世临莫名其妙:“我什麽时候写了?”

“写完还盖了我的印!”

韩世临更加不理解:“你那印只有姓宁的碰过,我见都没见几次,我在哪儿盖了?”

越鲤皱眉喝完最后一口汤,回答他:“在梦里。”

“……”韩世临一时郁结。

他送上门来找骂,越鲤说道:“怎麽,在梦里你就能行悖逆之事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梦里那也是大越国土。”

韩世临冷冷地嗤一声:“原来陛下在梦里也防备着我。”

梦到什麽实则不受人掌控,越鲤没有担心过他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只是时不时挂念天下局势,又与他朝夕相对,梦中就夸张了数十倍给她返回来。

她正要说话,屋外有人叩门问:“陛下,夜半梦醒,可是受惊了?”

那两下叩响,越鲤就知道是惊动了宁长风。韩世临脸色愈发冷漠,对越鲤说:“原来宁将军这等忠臣也会像臣一样时刻监视陛下,从前不做,只是皇宫不在他掌控之下罢了。”

越鲤朝他使个眼色警告,就住在别人家最好的房间里,还能怪别人太灵敏吗。她起身让宁长风看个放心,回答道:“没什麽事,做了个梦而已,回去睡吧。”

宁长风关切几句,见她神色自如,才放下心来,又见韩世临在里面,便说:“若是有无关人等扰了陛下清净,陛下尽管与臣说,让臣出手。”

越鲤笑了笑,说:“知道了。”

宁长风走后,越鲤转身也叫韩世临出去,韩世临却不满意了,说:“在洛阳我是监国重臣,在汝南就成无关人等了?”

越鲤不同他周旋,只说:“话是他说的,要争同他去争,少缠着我不放。”

韩世临说:“臣子缠着君主天经地义,翻开哪本圣贤书也挑不出我一点错。”

越鲤不爱争这种没有好处的口舌,正想赶他出去,又有人匆匆来报,说宁惟老爷子也半夜惊醒,闹着一定要见陛下。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执着,跟小孩似的,衆人拗不过他,只好斗胆来请越鲤。

她正好折腾了半天还清醒,便不管韩世临了,动身去看宁惟。

第 27 章

越鲤一进门, 转进里间到床边,就看到宁长风和他父亲都守着老爷子,给她让了一个位置出来。

她坐下来, 问宁惟:“可是做了什麽噩梦,不舒服了?”

他神志恍惚, 看着越鲤,哀哀叫陛下, 越鲤应一声,劝慰他:“我就在这里。”

宁惟眼神涣散, 朝她的方向望了一会儿,模糊说了几句话,她听不太清, 回头去看他儿子和孙子,两人也都摇头示意没听懂。越鲤就胡乱应答几句,他有时也听不懂越鲤说的话, 就这麽交错着乱聊几个来回。

停了一会儿, 宁惟气息微弱, 说:“听闻太祖那把佩剑,现在陛下手中, 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越鲤平时都随身佩着玉龙剑,寸步不离,这次出来得匆忙,落在屋里,遂叫侍女回去取。

宁惟轻颤着伸出手, 越鲤搭上去, 听他说:“陛下,自长风进京, 可有怠慢之处?”

越鲤答:“没有。”

宁惟又说:“这孩子从小在家里,宠坏了,但忠君道义不会有错。”

越鲤顺着他说:“长风言行有度,你不必担忧他。”

“臣时日无多……仍记得收到陛下来信那一日,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是宁府不义,竟然陷陛下一人于如此险境。自那之后臣便时时牵挂,得知陛下一步一步稳定时局、谋定天下,心中喜于陛下的才智与心性,却也忧虑,陛下年轻,恐受臣子欺淩。臣太老了,如果长风能代臣帮到陛下一星半点,也不枉府中对他多年的悉心教导。”

越鲤听着,歪了一下脑袋,表示老爷子替宁长风太过谦虚。

宁惟的手攀了她一下,又说一遍:“臣时日无多,但还有一件事不放心——”

“老将军但说无妨。”

他眼中含着水光,意识不清晰,说话也颠倒,又倒回去说:“时间过得太快了,当年,臣十七岁随父母进宫,在北苑遇见尚且年幼的先帝,因帮他取了挂在树上的风筝,从此形影不离,从少年时,一直到老……往事仿佛还在眼前,一眨眼落得如此下场。”

越鲤看他出神的样子,也不知他究竟是想说给谁听。他重新凝住目光,看着越鲤说:“陛下可否安臣一个心愿,不要重蹈覆辙,与长风……永不离心。”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