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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一半自己停下来,意识到说错话,进入了越鲤的思路。越鲤也没想到把他急得口不择言,竟说出一句她应当说的推论,盛情难却,就轻轻松松顺着说:“是啊。”

她自己都没好意思说韩世临会屠城,觉得有些抹黑他,只说他会杀了沈府全家。但他盛气淩人、不讲道理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说他屠城,大家都信。

话都说完了,权看沈卓君抉择。他脸色已经不能更难看,一声不发,转身上楼。关流英怨毒地瞪着越鲤,如果此刻拿他做一个巫蛊娃娃,一定是全天下最毒的。

越鲤担心他不管不顾放蛇出来咬一口,不动声色地警惕着,好在他只是不甘地哼了一声,也跟着走了。

越鲤猜想,他看沈卓君已经不肯听他的,与他有了嫌隙,就不愿冒着危险为他弑君,吃力不讨好。

人一走,水牢里只剩越鲤和蛇。她再无聊,也不愿意与蛇对视了,看到蛇的眼睛会做噩梦。

她有对峙的底气,皆因提前调了兵过来,所幸庞沖一直按她的吩咐,与宁长风形成遥相对应的合拢之势,需要支援的时候直接就急行赶过来。

北方一路都由越鲤亲自巡过来,庞沖畅行无阻。兵马消息阻隔在沅西城外,由宁长风筛选之后再送进城,一切都在越鲤掌控之中,只漏算了一点。

她没想到钟慈和钟煦会配合别人来害她。

她还是太把这两个小孩当作他们的父母来看待了,若是绛王夫妇在,绝不会轻易中计。

以韩世临的脾气,越鲤猜想他哪怕没有证据,也会很快让宁长风调兵马进城围剿沈府,哪怕冤枉错杀,他也不会有愧疚,他天生就没长那块心。

如此,只要耐心等待就可以,只要那条蛇别发疯……

越鲤昏昏沉沉,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药效的后劲,慢慢又陷入半梦半醒的浮沉中。

她梦中混沌,可能因为囚在水牢,梦里也是在水里,她掉进荷花池,有一个人跳下来救她。梦境不讲逻辑,场景骤然变换,她从高处看着钟慈从袖子里抽出匕首,这次她没有生气,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可怜啊,可恨啊。

沈卓君在府中,气性不顺一言不发,城外宁长风已经在点兵。原本据他推算,宁长风最多七八万兵力。放眼全境国土,边防军不可轻易调动,也来不及赶到,皇帝手中能调的兵力一共只有两支,谁知另一支就被她提前调过来了。

而韩世临完全是个疯子,他根本不听沈卓君辩解,明明他做得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韩世临不管。他认定是沈府干的,就要屠了沈府,如果冤枉,那就让沈府去阎王跟前告状。

韩世临的猜测其实没错,但他太过不讲道理,逼得沈卓君这个罪魁祸首居然委屈了起来,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到底谁才是恶人啊?

宁长风倒是好人,忠肝义胆少年将军,居然一声不吭,就那麽袖手旁观,默默地点兵,默默地杀人。

实在没办法了,沈卓君撑到太阳落山,头痛欲裂,满心不甘与愤恨,挥挥手,叫关流英去把皇帝带出来,当人质。

关流英又努力一把:“不如推出去当着韩世临的面把她杀了,欣赏一下韩世临与宁长风的表情,一定非常解恨。”

沈卓君勃然大怒,额角突突跳,大喝:“你还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到时候都不用交兵,宁长风一箭射过来——”

他两只手用力一拍,啪!

关流英便不再提议,转身去完成他的命令。

不知在阴湿的水牢困了多久,越鲤饑肠辘辘,饿疯了的时候看那条小蛇都发馋,不知蛇是不是感应到她强烈的食欲,安静地缩回去再没动弹。

她正发愁,头顶的石门又开了。

借着光看清楚是谁,她笑道:“关先生,你还……”

刚说了几个字,他身后钻出一个人,又低又急促地叫了一声:“陛下!”

是女声,越鲤凝眸去看,是沈采薇。

之后,第三个人又钻了出来,向羽叫道:“陛下!”

越鲤这才惊讶道:“你没事?”

向羽面有愧色:“我当时察觉不对,先带世子和郡主躲避,藏了起来……详情我稍后再说,陛下快跟我们走。”

他在门口守着望风,关流英与沈采薇从台阶上下来。沈采薇急切说:“向统领带着他们两个找我来,我就连忙去求关先生,亡羊补牢犹未迟也,现在救出陛下还有回转的余地!”

她催促关流英拿出钥匙,接过来就要上前给越鲤解开锁链。

越鲤配合地向前挪动几步,沈采薇忽然停在她面前,往下一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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