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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关流英心生退意,沈卓君已经开始不信任他,外面大军围得水洩不通,他连偷偷逃走都没办法走,再跟着沈卓君必死无疑,便决定抓紧机会另谋出路。于是沈采薇来求救,他当机立断,先把越鲤带出来,跟着她可以成功出城。
越鲤一边吃香气盈人的葱油鸡,一边听他们两个讲,听完,已是深夜,城中鸣金收兵,小小沈府,又是以多攻少,宁长风手到擒来。
是夜,沈府灯火通明,越鲤高坐堂上,问沈卓君:“你利用那两个小孩行刺我的时候,就没有一刻曾惦记,他们两个是你的外孙吗?”
沈卓君脖子一拐,梗着说:“成王败寇,无须多言!”
越鲤问:“你对得起你的女儿吗,九泉之下若能相聚,你有何颜面见她?”
沈卓君重重地哼了一声,恨恨道:“她是什麽样的人,陛下并不清楚,如果她仍在世,说不定已经替我决定,一刀结束了陛下性命。”
越鲤笑了两声,说:“倒也是。”
一旁的韩世临怎麽听怎麽不对,总觉得她与王妃似有旧情。他担心越鲤徇私,便提醒说:“陛下,谋逆可不是小罪名。”
她说:“没什麽好审的,大越律法写得清清楚楚,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这一句话里,沈府上下的性命都没了。她语气平常,杀人的命令实则不需要花力气。一干人等都收押,证据确凿,没有再查的必要,天明之后在城中处斩。按照越鲤的习惯,斩之前照例要念一份罪状,斩个明明白白,让围观的民衆听清楚传出去。
随后越鲤又说:“明天开始抄了沈府,账本拿出来给我看看。”
韩世临见她没有手软,放下心来,说道:“账本我为陛下看就好了,陛下这几天辛劳,尽早歇息。”
越鲤坚持说:“还是要我看过……”
韩世临不耐烦道:“就你看宵月宫那三瓜两枣的本事,还怕我给你看不了?”
话不好听,说的没错,越鲤一想,韩世临做事有时候比她还亲力亲为,管的又是韩家滔天富贵的账,没什麽好质疑的。能交给手下人做的事,她要学着交出去,便随韩世临去了。
派人去搜账本,越鲤刚要去休息,宁长风拎了个人过来,往地上一推,说:“陛下,此人偷偷摸摸想出城,守军士兵发现,逮了回来。”
越鲤一看,原来是关流英。他想趁乱跑出去,往深山老林中一躲,谁也找不到他。越鲤忙说:“他身上有蛇,你没伤着吧?”
宁长风身披重甲,蛇根本找不到地方下嘴。况且关流英十分珍惜他的蛇,生怕放出来被宁长风一刀砍了,还暗自叫蛇别乱动。
听宁长风回了一声无恙,越鲤才将目光投向关流英,好笑地问:“关先生急什麽,我还没论功行赏呢。”
关流英被她逮住,自知命不久矣,恨道:“陛下要杀就杀吧!”
越鲤说:“你救了我,自然不能杀。”
关流英擡起头,迟疑道:“陛下要放了我?”
“也不能放。”
关流英警惕地看着她。
她说:“跟我回洛阳。”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关流英却避如蛇蝎:“只求陛下留我性命,放归山林。”
越鲤声音从上方压下来,说:“怎麽,你竟不愿意上京城供职?”
关流英微微侧着脸,更显阴郁:“臣粗鄙……”
越鲤说:“说实话。”
他这种自命不凡的文人,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去洛阳?怎麽可能。
关流英死憋着不说,越鲤催促几次,软的不行来硬的,说:“那就让宁将军现在把你和你身上那条蛇都砍了,先给沈府探个路。”
他这才有一瞬慌乱:“我说!”
几个人都盯着他,他面色非常不情愿,又来回犹豫半天,直到越鲤都要瞪他了,才艰难挤出几个字:“十四公主……一个女子,怎麽能继位!”
越鲤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是不服气女子登基做皇帝。在场人俱是愣住,越鲤开怀大笑几声,命令道:“把他绑了——他身上有蛇,小心点。给我押回洛阳,我自有办法治他。”
几个士兵过来将他捆得严严实实,带下去戴上镣铐,準备押送。他手无缚鸡之力,这一路回去且有得受。
韩世临问:“陛下有什麽妙计,把他留在身边做内侍?”
越鲤惊讶说:“还是你公正。”
关流英不肯为女帝效劳,韩世临就要阉了他,倒也算以牙还牙。不过越鲤留着他还有其他用处,并不打算做这麽绝。
夜已深,越鲤回去睡下。
第二天,韩世临在里厅查帐本,负责查抄的人时不时进来问他决断。越鲤终于睡了个好觉,起来在他旁边喝茶醒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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