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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鲤继续说:“如梦如蝶虽然美丽,但彩云易散琉璃碎,脆弱又短命。因此正式取名时,便叫松乔,愿她如松如乔,参天入云霄,心意坚定,百岁无忧。”

在越鲤看来,这是一个极好的名字。

钟慈大概明白了,问:“是母亲告诉姑姑的吗?”

越鲤笑着摇摇头:“我与你母亲见面次数不多,是你父亲刚同她交好时,天天在东宫学堂显摆。”

钟慈缠着要听父母的故事,越鲤只说长大了再讲,现在讲了你不明白,还会忘记。钟慈拗不过她,又好奇地问:“那姑姑的名字怎麽写?”

越鲤出神地看着纸面,始终没有下笔,半晌,淡淡说:“做了皇帝,就没有自己的名字了。”

这句话又叫钟慈一通好琢磨,她哪里能听懂。不过很快她就不想了,越鲤在纸上落笔,给她写别的,她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一个字一个字跟着念出来:“留得残荷听、雨、声。”

越鲤把笔搁置一旁:“这句诗写的就是现在窗外的情景。”

钟慈向窗外看去,雨声泠泠,好听极了。

不久,中秋节到了。永黎城中筹备多日,张灯结彩,热闹程度不输上元节。

城里到处都是人,为了避开拥挤,韩世临要了一条游船,在江上过中秋。江水开阔,月亮圆满,天上一轮,江上一轮。

船上吊锅煮着牛肉,越鲤跑到船边看一会儿月亮,再跑回来吃一会儿,每次回来都换了新鲜的菜品。

向羽坐在船头喝酒,目光一直随着她和钟慈钟煦三个人跑。韩世临懒得大惊小怪看月亮,就坐在吊锅旁边,越鲤问他:“中秋节晚上,你不看月亮看什麽?”

韩世临懒懒说:“看鱼。”

越鲤转身就走。

宁长风在研究他买的烟花,从前在家里,中秋节都过得盛大,他身上挂一圈小孩放烟花,全家的小孩都十分崇拜他。

越鲤觉得世界上就没有宁长风不会的事,她在野外山林遇到什麽东西,都习惯喊一声长风,他总能给出解答或者推论。

庞沖喝酒豪迈,独自找了一块地方坐着喝。他原本怕自己脸上有疤,吓着小孩,但钟慈毕竟得过他相救,认定他是好人,一点不怕他,对他很是好奇,总追着他问东问西。

她的问话直白,不掺杂其他涵义,是小孩子的天真,庞沖喜欢,竟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了起来。

沈采薇拿出永黎府官员送的硕大月饼,放在案上,请越鲤来切。越鲤数了数人,下刀平分,一人一块。沈采薇说:“在寻常人家,都是请最有的长辈来切,给大家分一分福气。”

她给钟慈钟煦各自拿了一块,说:“希望两位小殿下将来也能像陛下一样,才学顶尖,德以服衆。”

越鲤坐下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块,说:“但求他们两个一生平安稳妥就好……这南方月饼与我们在洛阳吃的完全不同,就是一张厚馅饼嘛。”

衆人都围拢过来分饼吃,一人拿一块,再满上酒杯,只有钟慈钟煦喝葡萄汁,其他人都是葡萄酒。

已是入夜,江上映着两边的灯火通明,更亮如白昼,花灯盛景都是人间一份、江水一份,岸上人潮拥挤,笑闹声不绝于耳。

没多久,远处燃起烟花,直达月宫,岸上的小孩子随着烟花的燃放发出阵阵整齐的惊叹。越鲤多喝了几杯,神志尚且清醒,问宁长风:“你的烟花呢?”

宁长风答:“只等小姐想看,我便点燃。”

越鲤指挥说:“想看,放最大的。”

宁长风应她的要求,挑选出最粗的烟花筒去点燃。钟慈钟煦在他旁边看,一点火,嘭的一声,他俩又吓得连连后退,喊叫着擡头,一朵银色的巨大烟花炸开,星火缓缓坠落。

江上小孩的哇声与他俩的哇重叠,霎时间所有人都看过来,直到其他地方又燃起新的。

越鲤躺在甲板上,看头顶的烟花,她身侧有明灯飞出,载着世人的祈愿飞上天空。

满月在烟花之中恒久明亮,星火易逝,而江月永存。江上船只往来翩跹,各自燃灯燃烟花,万里江山,如同明珠串联。今日天下同庆,这轮满月就这样默默地见证。

各地都在混乱中颓靡许久,这个中秋节好不容易缓过来,过得盛大。况且恰逢越鲤在城中,本地府衙和富户都争相表现。

宁长风再点燃其他颜色的烟花,钟慈在旁边连连鼓掌,拉着钟煦兴奋地跑来跑去。越鲤且醉且困,烟花爆裂的声音接连不断,越到夜深,越是密集。江上升腾着焰火照明了两岸,越鲤原本躺在甲板上,韩世临担心她硌得慌,便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枕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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