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页(1 / 1)
('
越鲤点头:“是我。”
“茶水里的毒是你下的?”
“是我。”
“脖子上的伤痕是你掐的?”
“是我。”
“那封信也是你僞造的?”
“是我。”
沈松乔大为赞叹:“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胆色的人。”
越鲤笑道:“是吗, 我对面不是正坐着一位?”
沈松乔与她会心一笑:“我也是被迫,本来只是想让太子在湖里多喝几口水, 没想到捞出来就是一具尸体了,当时真的把我吓坏了。”
越鲤说:“我也没想到王妃会恰好经过。”
沈松乔又问她:“那天我要是没去,你会怎麽脱身?”
越鲤回答:“不脱身,我死便是。以我一命换太子一命,这麽划算的买卖, 我怎麽也不亏。”
沈松乔叹道:“你要是投生在我府中该多好, 那我早就把太子……”她比划了一个掐死的动作。
越鲤笑着说:“如今也不算晚,恭喜王妃与绛王。”
沈松乔这几天过得顺心无比, 皇帝虽然始终对她有疑心,但太子刚殁,最值得信赖的就是绛王。在多数人看来,皇位都已经是绛王的囊中之物。
倒是越鲤混在权臣与王妃之间,毫不起眼,皇帝就算怀疑她,也只会想她是谁的棋子,绝不会考虑她居然是主谋。
皇帝着重去查沈松乔,她是当真清白,只不过说了几句谎话,无论怎麽查,都查不出错处。他也稍微查问了一下越鲤,钟衍东宫的人说实情,说得都差不多,说钟衍多年来常常召见她,多次向十四公主要人,想把她要到东宫,是会动手打她,但都有理由,例如觉得她不安分,攀了其他皇子的高枝……
宫人不敢说钟衍坏话,对于钟衍刁难她的过程都避重就轻,想方设法给太子找合理的理由。
有了先前的误会,皇帝听着这一连串的供词,全都想到钟衍心仪于她的方向去了,越听越对得上,心里烦得发慌,不愿再听。最终手一挥,勒令各人不许把这件丢人事说出去,通通保密。
查了一段时间实在没查出什麽,便不了了之。
沈松乔舒心畅快,又是对着她的主谋,不免得意忘形,说:“小丫头,你知道我们为什麽被封到千里之外的临川吗?”
越鲤这时与她没顾忌,回答:“因为争储。”
沈松乔同她讲述说:“有一件事直接导致了陛下对我们的猜疑。那就是太史局观天象、占蔔国运的何淳,他占出一则异卦。”
越鲤一脸的愿闻其详。
沈松乔说:“具体的签文卦象我也没见过,陛下当场就命人毁了,严令禁止外传。我后来花了许多功夫才打探到,何淳解卦,说的大概意思是:杀太子者取而代之。”
她伸出手指,指了一下越鲤,再指指自己,一切不言而喻。
这则占蔔是她们两个的战利品。
沈松乔满是意气风发,模样飒爽,越鲤真心恭贺道:“恭喜王妃。”
沈松乔问她:“我们现在要回临川,你愿意跟着我走吗,我会给你最好的待遇,你想要什麽,尽管提出来。”
越鲤婉拒道:“多谢王妃美意,但我对建功立业没有兴趣,只想长伴公主身边。她身体不好,需要我。”
沈松乔不死心,继续劝说:“你要是自己闯出一番名堂,不是更好护着十四公主吗?”
这一句话颇有诱惑力,越鲤考虑了片刻,仍说:“不必了,我还是陪在公主身边比较安心,她离不开我。但我确有一事相求。”
沈松乔大方道:“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
越鲤请求道:“公主在洛阳城待了许多年,我们商量之后觉得,荆州那个地方很美,不知将来……那时,王妃可否做主,把这块地方赏给公主。”
这是问绛王登基之后的事,沈松乔略一考虑,道:“这有何难,你放心,我定会把荆州沃土留给你们。”
越鲤这麽想也有理由,她与沈松乔夫妇并不熟悉,况且人当了皇帝都会性情大变,尾巴翘起来上天,越鲤有这麽大一个把柄在他们手里,还是离他们远远的。免得哪天他俩一时兴起,就要砍了她。
沈松乔再利诱她几句,始终想把她拐带去临川。但她不为所动,只嘱咐沈松乔:“陛下砍魏通海砍得太早,还没铲除他的党羽。西南仓促,局势混乱,王妃回去之后一定要小心,滇黔之地散落不少魏通海的旧部,他们未必对魏通海有多忠心,但想做皇帝的心,大多数人都有。”
她认真说着,沈松乔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听她说完,才笑道:“你若是出身好一些,恐怕我又要多一位需警惕的对手。”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