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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光起身微微拜了一下,说:“先帝在时,十四公主为幼子,深得宠爱,先帝常与我等老臣称赞公主聪敏好学。及至先帝驾崩,曾召臣与方太常、蔡学士以及世临四人,一同到御前托孤。”
他的座次在首位,望了望身后,其余三人都颔首表示肯定。他长叹一口气,动情道:“那时情势危急,眼看洛阳就要失守,朝中空虚,先帝撒手去了,臣等悲从中来,潸然泪下,几乎不能从殿里走出来。陛下当时尚未登基,仍为十四公主,虽然伤怀,却镇定自如,一件一件安排先帝后事,部署洛阳城防,送玉玺去汝南求救。陛下虽年幼,却硬是扛起来大越的命数。”
臣子里年龄大的,听不得这种话,无论听多少次,都闪动起泪花来。
孟怀光擦了擦眼睛,说道:“陛下自继位以来,殚精竭虑,好不容易如今天下初定,却有人来疑心陛下身份。孔公子,我且问你,当初吕氏乱党攻洛阳时,你为何不检举,要等到今日才检举?”
孟怀光在朝臣中德高望重,分量很重,他一番忆往昔,惹得不少人垂泪。他娓娓道来,说得有理,大家随着他的话音思索,这一看,孔望轩可不就是来添乱的。
越鲤宽慰孟怀光道:“太傅请坐,不必落泪,那些艰难日子都已经由我们君臣齐心攻克过去了。”
他拱手行个礼,依言坐下。越鲤转回来说:“可以理解孔公子,若我是假的,做不得皇帝,钟慈钟煦年纪又小,算来算去,不就是这位同姓钟的翎王之后能登大位?”
一句话说得孔望轩与钟闻都大惊失色,钟闻连连叩拜,大呼冤枉。
第 58 章
孔望轩知道她分明是个假的, 压不住脾气,破口大骂:“你怎麽敢如此大义凛然!”
钟闻稳住心神,申辩道:“臣是为钟氏皇族着想, 不能令祖宗蒙羞,绝无私心。”
坐在前方的方学岱一辈子研究礼法, 忍不住也拱手行礼,起身说:“前年虽然洛阳破败, 但也有忠贞之臣坚守,容不得旁人胡言乱语肆意污蔑。各位不妨回想, 当初第一次见十四公主,是何种情形?”
朝臣有些亲身经历过,有些尽管没经历, 但也听过鼎鼎大名的十四公主殿前斩来使的故事,纷纷谈论起来,有的说:“当时我还踹过那使者一脚, 真解气。”
“那天先帝身体不适, 十四公主在后面听到使者大放厥词, 忍不下去,才出面制止, 还听说她事后去向先帝请过罪。”
“是呀,那时候,先帝可还在。”
“先帝亲自托孤,能有什麽错,难不成四名重臣联手偷天换日?”
“十四公主英雄本色!”
“自从咱们陛下登基, 就再也没受过那种鸟气, 好日子可算是来了。”
夹杂了几句吹捧进去。
越鲤微微笑道:“二位质疑先帝?”
孔望轩与钟闻并不知晓越鲤经过了先帝的认可,即便孔望轩千真万确说的实话, 却无法证明,他连把越鲤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钟闻并没有见过十四公主,见此情景,有些疑虑,但仍坚持道:“臣还有人证。”
越鲤问:“什麽人?”
钟闻答:“一位曾是先太子的内侍,一位是在城中药坊抓药的伙计,他们都认得十四公主的侍女。”
听到先太子几个字,越鲤没反应,韩世临率先恼起来,钟衍的人,一听就不是好东西,晦气!还不知待会儿会说出什麽话来。
越鲤略一思索,说:“就如你们所愿,带上来吧。”
这两人带上来,内侍只擡头看了一眼,吓得面如土色,皇位上坐了一个侍女,这是什麽天打雷劈的造孽事啊!
钟闻提醒他:“你先说清楚自己身份。”
内侍答:“我曾是先太子的内侍,在宫中有名册可以查验。”
钟闻道:“陛下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查验。”
越鲤看那名内侍,说:“不必了,我认得你。”
钟闻说:“陛下肯认,那再好不过。既然如此,作为先太子的内侍,你一定见过十四公主吧?”
内侍答:“见过。”
“你眼前这个人,是十四公主吗?”
内侍偷偷看她一眼,又飞快低下头,脸比苦瓜还苦,哭丧着答:“不是,她是十四公主的侍女,名唤越鲤,她与先太子关系不一般,我对她印象极深,绝不会认错。”
韩世临又出来横插一脚,质问道:“你说是就是?谁能证明。”
内侍说:“先太子溺水那次,她卷入其中,当时许多人曾见过她的面。”
韩世临不清楚那次事件的内情,不知该不该追问,斟酌之间,越鲤问:“你说许多人,具体有哪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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