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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越鲤不由t得想,这话好像从前也对邓庭轩说过一次。
井渊顾不得跟韩世临争,说:“陛下只需假意惩罚,实际上放过即可。陛下说已经罚过,谁敢质疑。”
越鲤好奇地问:“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活命,你的妻子儿女都要受惩罚,你愿意吗?”
“这……”井渊犹豫。
他直觉越鲤在吓唬他,并不会真的这样做。但是他踌躇着等待许久,都不见越鲤改口,她很耐心地等着井渊的回答。
井渊尝试着说:“他们都与你有同样的一半血缘,是你的家人。”
越鲤丝毫都不想与井渊做一家人,她听到这句话,甚至想笑,是啊,你们是从小守望相助的一家人,到现在犯了死罪,还可以轻飘飘说一句血亲家人,逼迫她放过。
她无言片刻,说:“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井渊说:“陛下请讲。”
越鲤说:“你当年,骗她的时候,用了什麽手段?”
她问得没头没脑,井渊茫然了一瞬,随即想到问的是陈年旧事,当年他是怎麽骗到那个越妃的侍女。他如实回答道:“我在熏香里加了催情的药。”
越鲤再次说:“你那时候知不知道,这样做会害死她?”
井渊揣测她的想法,担心她怪罪,为自己辩解道:“这件事我确实做错了,但要不是我做错,世上就没有你这个人了。”
越鲤说:“没有又如何。”
井渊大惊,道:“怎麽能没有,要不是你,大越江山已经不在了。”
“这麽说,你给她下药,反而是为了拯救天下,是大功臣?”越鲤问道。
“不,不敢这样说。但最终的结果确实是救了大越的命数。”井渊仍坚持说。
越鲤长叹一口气。
井渊再说:“她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只剩下我与你。”
越鲤向前走了几步,离他很近,说:“你那天说对了,我在这浩蕩天地间,确实会感到寂寥。”
井渊心底松了一口气,会孤单,那就是要人陪。除了找他,越鲤别无选择,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懂越鲤的秘密。
四周戒备森严,宁长风几乎连眼睛都不敢眨了,他看着越鲤走过去,两个人交谈时一直都是那副样子,越鲤神情平静,井渊说到激动处会忘形,然后立即调整,恭恭敬敬补充几句。
只是他们两个距离太近了,如果这时发生意外……
宁长风正想着,忽然看到越鲤拔出玉龙剑,分毫没有犹豫,向着井渊胸口刺穿。
在她拔剑的瞬间,宁长风与一衆侍卫就下意识涉水而来,围拢过来救驾。
井渊瞪大眼睛万分惊愕,胸口鲜血涌出,越鲤不放心,怕他死不透,又补了一剑,他大喊:“你不能!你是我的——”
还没来得及说出,越鲤震声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挑衅帝王!”
侍卫立即将井渊押倒,剑身贯穿他心口,回天乏术,当场毙命。越鲤两剑捅得深,他倒下之后,血水缓慢流动,顺着莲花台的花蕊纹路映成红色,再滴落湖水中。
湖中鲤鱼不明所以,还以为又落下鱼食,纷纷挤过来争抢,一无所获之后又甩着尾巴散开。
佛堂里诵经的和尚停下来,骚动之后是一片寂静,几位大师站在岸边,看清楚形势之后,合手念经,闭上眼睛不忍看杀生之祸。
日落戌时,法云寺钟声撞响,一声一声不疾不徐,悠扬深邃,不理会繁俗世人。
第 85 章
宁长风在层层护卫中扶住越鲤, 问:“有没有受伤?”
他的眼睛一下都没离开过越鲤,但还是不放心,越鲤摇摇头, 声音很轻:“我没事。”
她手中玉龙剑还在向下滴血,韩世临随后也分开衆人靠过来, 问:“怎麽了,他说什麽了?”
越鲤浑身力气流失, 靠着宁长风,勉强说:“他威胁我。”
韩世临觉得奇怪:“他有什麽证据吗?就算有也没用, 早就查清楚了身世论是污蔑。”
见越鲤不说话,他又说:“井渊应当没那麽愚蠢,是不是他还有……”
话刚说一半, 越鲤骤然擡高声音:“我就是要杀他!”
一句话把韩世临的推测都堵回去了。
他十分诧异,他与越鲤不是没吵过架,但要麽是小打小闹情趣而已, 要麽表面言笑晏晏实际刀光剑影过招, 还从未见过越鲤这样直白发脾气的样子。
但不管怎麽说, 肯定是井渊要对越鲤不利,他看越鲤情绪很不好, 便先压下疑虑,改口说:“他冒犯陛下,是该赐死罪。”
越鲤只情绪外洩了这一句,之后又把心绪掩盖起来,既像伤心, 又有点失魂落魄。宁长风看出她不想提井渊的事情, 就改去关注其他方面,安慰她道:“第一次杀人, 是会有些难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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