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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件具体的事都决定好,这场小朝会就结束了,各人都先后告退。越鲤擡手说:“二皮脸留下,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说。”
大家都看向俞逸飞,他可是皇帝钦定的二皮脸,除了他,在场谁也不敢冒领。
他听到这个专属称呼,也不觉得丢人,乖乖站着等越鲤发话。
韩世临最后才走,走之前跟越鲤私下聊几句。
他注意好半天了,越鲤今天穿得毛茸茸,说了许多话,额头微微冒汗,他说道:“你自己都热得出汗了,还要烧这麽热。”
越鲤说:“热点总比受冷好。”
韩世临叮嘱她:“太热了容易上火,你别走到另一个极端去。”
越鲤看他操心的样子,说道:“我哪有那麽体弱。”
韩世临还是不放心,总觉得洛阳三个月的冬天太漫长了,便建议说:“要不然迁都去南方吧。”
“……”
越鲤一时不知道说什麽好,心想,哪怕为了不折腾群臣,她也不能让韩世临造反。他这个性格,做了皇帝会贻害无穷。
看她不同意,韩世临还在正经考虑,退一步说:“或者迁坟吧,皇陵换个风水好的地方,我看你自从……就没摊上什麽好事。”
自从登基确定要进钟家祖坟,这条命就抵给钟家江山了。
越鲤骂他道:“少给我出两条天打雷劈的主意行不行?”
他这才不情不愿告退。
他们两个閑聊的时候站得近,说话也不彻底说开,都是说到对方能听懂的尺度就够了,俞逸飞在一边听得稀里糊涂,感觉好像是韩世临威胁越鲤了,越鲤没屈服。
这大佞臣果然嚣张,都敢明目张胆威胁皇帝了。
等其余人都走完,只剩越鲤与俞逸飞两个人相对,他问道:“陛下可有什麽要吩咐的?”
跟他说话就要直说,越鲤已经有经验,说道:“你平日性情毛躁,急于求成,去了北地,可不要给郑将军惹麻烦。”
俞逸飞说:“我不会惹麻烦,我会向陛下证明自己!”
他言之凿凿,说得坚定,越鲤却不信。她把俞逸飞留下,就是担心他终于有了机会建功立业,一时忘乎所以,会耽误正经事。所以要先磨一磨他的天真锐气。
越鲤问他:“别急,我先问你,依你之见,你在当世名将之中,能排第几?”
他知道自己因为这个问题惹恼过越鲤好几回,越鲤也许久没有问过他了,因此他回答得谨慎,说:“我虽非第一,但陛下把我排到后面的话,我也不服气。”
越鲤说:“那要把你排到谁后面你才觉得服气?”
他回避着哼哼唧唧,不敢说,最后是怕越鲤生气,才说:“时势造英雄,若当年受陛下之命来洛阳的人是我,现在跟着你打头阵的人也会是我。”
越鲤没想到他还在惦记这件事,很是无奈,说道:“那你就想着吧,你这辈子不要做别的事,就整天坐下来幻想那天来救我的是你。”
俞逸飞懊恼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为什麽就是要跟长风比?”越鲤好奇地说道,“平时当着衆人的面,我都给你留了面子,没直说过,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向你说清楚,你不如他。”
她说得直白,俞逸飞愣了一下,有几分手足无措,慢慢把头低下去。
越鲤说:“以前总说你年纪小,到今日也不小了,当年长风来救洛阳时,与你年龄差不了太多。你心智不如他坚定,性格不如他稳重,排兵布阵的本事更是差了一节,你哪里都不如他,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
俞逸飞深深埋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这下真的蔫巴了,好半天不说话,越鲤觉得奇怪,看了看,察觉不太对劲,便命令说:“把头擡起来。”
俞逸飞摇头晃脑,微有躲闪,好不容易仰起脸,越鲤一看,稀奇了,他竟然哭了。
前面他还只是隐忍着,不敢哭出声,只有泪珠吧嗒吧嗒掉。现在让越鲤看了个清楚,心中的委屈一下子藏不住,喷涌出来,装模作样忍耐片刻之后,放声哇哇大哭,哭得特别伤心。
整个殿里都是他的哭声,越鲤没想到这几句话对他刺激这麽大,连他的脸皮都能穿透。
他哭了半天,抽抽噎噎,委委屈屈说:“陛下怎麽说得这麽伤人……”
越鲤略作考虑,判定要给他来点猛药,便如实说道:“这就是真话,你不是小孩子了,要面对真实。”
俞逸飞脸一垮,又哭了一轮,呜咽说:“陛下,我好伤心啊!”
他虽然惨,但是哭得越鲤想笑,她咬咬唇忍了一下,说:“好了别哭了,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摆正你那个心态,踏踏实实跟着郑将军,从基础的东西学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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