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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鲤私底下也恭喜她,并说道:“先前一直让你在吏部,就是想让你同山梅多学一学,应该转圜变通的地方,不能一头只想着撞南墙。”
何晏扬恭敬说:“臣正在学习当中。”
越鲤说:“我不在洛阳,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放机灵点,有什麽事实在过不去,多找孟太傅商量,与山梅也可协作一二。旁人就算了,要麽本事不如你,要麽不值得信赖。”
何晏扬很听话地答应:“请陛下放心,不必牵挂。”
越鲤知道她答应了就会认真对待,便点了一下头,又说:“去年在扬州,你曾说,你与其他出身富贵的臣子不同。”
何晏扬记得这件事,说道:“臣家中贫寒,让陛下见笑。”
越鲤说:“你那时说得没错,其他人走到现在的位置,多少都靠祖宗与家族的庇佑,只有你,完完全全靠自己。”
何晏扬擡起头,虔心地望着她。
她郑重地勉励说:“晏扬,你要做天底下最有出息的人。”
何晏扬大为动容,心底的悸动不断翻涌,声音都有些发颤,说道:“臣领命,绝不让陛下失望。”
越鲤相信她。
同一批臣子中,现在实权最大的就是何晏扬与关流英,这两个人的特点都是直接向越鲤彙报工作。其他人仍需历练,不能一下子全都放在关键位置。
越鲤临走之前,又把自己的这盘棋调整一番,下到最满意的位置,这才放手。
期间,关流英还私底下找过她。
关流英在下朝之后神神秘秘来求见,越鲤以为他是为了来谈职责,就接见了,问他:“你有什麽事?”
他一脸的扭捏,想说话又说不出口,越鲤看着好笑,追问:“你不会是真的想跟着我走吧?这次是行军,不是闹着玩的。”
关流英否认说:“我才不会想跟去那种地方。”
越鲤语气温柔说:“是呀,关大人如今倒是会杀鸡了,可惜军中不缺杀鸡的。”
关流英气得脸上都有血色了,微微浮起一层红,但不能直接开口骂,只说:“我担忧陛下安危,陛下却只想着取笑我。”
这话要是换旁的臣子说,兴许还能引越鲤动恻隐之心,但他说出来,越鲤只想笑,还装起忠臣来了。
越鲤问:“你又什麽可担忧的?”
关流英回答说:“北方蛮族心思简单,恐怕陛下最擅长的口舌功夫起不了作用,到时候把人逼急了,直接动手,我等忠臣连哭都来不及哭。”
越鲤说:“就不能盼我点好?”
关流英说道:“自然盼陛下好,但从前那麽多人盼着先帝好,不也还是驾崩了。”
越鲤纳闷道:“一个个整天妄议帝王,都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但她想了一下,盼着先帝好的人,可能真的没几个,她只想到宁长风的爷爷。)
关流英见好就收,说正事道:“陛下应当带些防身的东西,以防万一。”
越鲤说:“我有剑啊。”
关流英摇头:“不妥,玉龙剑的剑柄雕龙,从太祖那时就流传,恐怕随身携带容易暴露身份。”
他说的有理,越鲤思量说:“那我便换一把剑,从兵部兵库与皇宫内库找一找,应当有合适的。”
她想到这点,便立即想拟命令,派人去搜寻。关流英继续建议说:“我有一条银环蛇,很通灵性,毒性也极强,长得纤细,适合藏在身上。”
越鲤惊讶道:“你要把你的蛇送我防身?”
关流英人比蛇还敏感,听到她质疑,很不高兴,说:“这条蛇很珍贵,驯养的过程也不容易,陛下何须这麽嫌弃。”
越鲤刻意同他掰开揉碎细细说:“你常年养蛇,恐怕不了解,我们寻常人,是不敢在身上放条蛇的。我怕在它咬死东胡人之前,先给我来一口。”
关流英好心好意,多年来头一次鼓起勇气来主动关心越鲤,甚至忍痛割爱,把极度喜欢的一条蛇借给越鲤,谁知就遭到了拒绝。
他又气愤,又觉得丢脸,不平地说道:“陛下还曾夸过这条蛇长得漂亮,谁知不过是叶公好龙,当真送到面前时,却又嫌弃起来!”
这话说得,仿佛越鲤负心,辜负了他。
越鲤真是百口莫辩,说:“漂亮是漂亮,有毒是有毒,两码事,我只能欣赏它在你身上的样子。再说蛇滑溜溜的,又冰冷,我可受不得冷。”
她前两年曾被关流英的蛇缠t过脚踝,就是她这等胆量,当时都吓得一动不敢动。
她心想,她都招揽了些什麽臣子啊,就这帮人里,有一个正常的吗?
她苦思冥想,想从器重的臣子里找出来一个正常人,结果除去先帝那一朝就在用的老臣,她自己提拔的小臣里,还真没几个正常顺心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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