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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临想了想，说：“如果是你，我不会忘，你很特别。”

“……”

越鲤剜了他一眼：“上瘾了？是让你抒发这个的时候吗。”

人的脑袋是会自我欺骗的，如果贺骁认定越鲤是十四公主，那麽在他的回忆中，也会逐渐把那个模糊不清的模样替换成越鲤，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正确。比起化成灰都认得，这才是符合常理的情形。

因是密谋，这两个人靠得很近，几乎就要嘴巴对着耳朵说话了。韩世临说：“你刚冒着那麽大风险救了贺平香一命，他们应当不会防备你。”

越鲤说：“是不会，但我们还是动作快点，夜长梦多。”

说了几句，两个人都不再多谈这件事，这里不是安全的环境。

越鲤耳朵被他说话时的气息打到，有点发痒，她想移开一点，韩世临却不乐意了，非要靠过去，咬住她的耳朵亲了亲。

她颤了一下，韩世临抓住她的手，问：“你以前这样打过别人没有？”

越鲤察觉他问话的意图，惊讶地说：“你连这个都介意？”

韩世临确实介意，越鲤连人都杀过，但就是没扇过，怎麽第一次扇别人耳光，就便宜了贺骁。

越鲤说：“这你可以放心，他不是第一个。”

韩世临一听，更不放心了：“那谁是？孟朔？”

最没脸没皮的一个看起来可能性最大。

越鲤说：“不是。”

韩世临再猜：“俞逸飞？”

越鲤又摇头。

一连猜了几个人，越鲤都否认了。韩世临表情已经不再轻松，反而凝重起来，越猜，剩下的人选越少，他极为不情愿地说：“难道是……钟衍？”

越鲤说：“没错。”

这下韩世临真的想掀了钟衍坟头，虽然没发火，但也很不高兴。越鲤看他这个样子，不免好笑，仰起头在他脸颊上安抚地亲了亲，说：“他算什麽，你在意他，才是自降身份。”

韩世临正要说话，就听到营帐那边有人微弱地说：“你们……”

两个人都看过去，贺平香愣怔地站在原地，看到了他们两个握着手亲吻的样子。

韩世临其实没觉得哪里不对，他已经与越鲤亲密惯了。在洛阳时，偶尔在外人面前越界，也没人敢说什麽，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

但越鲤想到了，贺平香根本没发现他们两个不一般。她便叫韩世临先回去，由她跟贺平香慢慢说。

韩世临迟疑一阵，最后是被越鲤催促着先走了。

他离开后，贺平香走过来，说：“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吗，你怎麽敢跟他……”

越鲤说：“平香，没事的。”

贺平香着急道：“这怎麽没事，你已经跟宁长风有那种关系了，怎麽还敢跟韩世临……这两个都是你们皇帝的人，你跟她抢人，不想活了吗？”

越鲤没料到她想到这里去了，啼笑皆非，说：“没有那麽严重。”

贺平香一把抓住她的手，决定说：“你不要回中原了，就留在我们这里吧。”

她说得突然，越鲤诧异说：“啊？”

贺平香给她出主意说：“回去太危险了，你就留在这边，我会保护你的。”

她模样认真，没有半分玩笑，越鲤说：“我的家在洛阳。”

贺平香说：“你要是愿意，你也可以在这里有家。我……我哥说了，他要娶你，他不在乎你是寡妇，我们都不在乎。如果你不喜欢别人说你是寡妇，我就去叫他们都不许说。”

越鲤没想到她这样殷切，还觉得反应不过来，她仍在说：“你和他成婚，做我的嫂子吧，我们两个都会保护你，以后你永远住在草原上，我们三个是一家人。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包括我哥。”

她已经设想起来，一定不会亏待越鲤，她要抓一只孔雀，拔了孔雀翎送给越鲤做新婚礼物。她知道越鲤喜欢吃甜的，她可以退让，迁就越鲤的口味，每次煮锅茶都多放糖和奶酪。韩世临说这边没有好东西，不是的，她会把最好的都捧出来送给越鲤。

她两只眼睛诚恳地注视着越鲤，越鲤缓缓拒绝说：“可是，我不喜欢他。”

贺平香慌张起来，随即，她又争取说：“那我呢？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四周天色已经全黑，只有朦胧的灯光，越鲤的脸颊在昏黄灯下显得格外柔和，她几乎是带着怜悯在看贺平香。

贺平香说：“你为了我留下来，好吗？”

越鲤说：“可你总有一天也要成家，你不能总是跟我在一起。”

“我……”贺平香去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她没有别的办法，决绝地说，“我不成家了，你放心，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