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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坚强的人也需要安慰,人非草木,沮丧的时候,都需要朋友亲人关怀。
贺骁看了看她,说:“你当初到底为什麽要救平香?如果不是那一出,平香的问题会很好解决。”
越鲤说:“我只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贺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道:“钟小姐,你跟传闻中完全不一样,你是一个很多情的帝王。”
“多情?”越鲤重複一遍,疑问道,“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你是不是不知道汉话的放蕩怎麽说。”
“我知道。”贺骁颇有几分无奈,“那不一样。”
周围几个人也听见了,神色各异,他们都知道,越鲤身上没有什麽恶习,因此如果有人要攻击她,唯一的切入点就是她的私生活。她没有成亲,没有固定的丈夫,与她的权臣暧昧不清,这都是放蕩、不贞洁的证据。
贺骁说得显然浪漫一些,说她多情,她变成一尾游鱼,游过这世间,却没有固定的巢穴。鱼都是这样,江河湖海自在遨游。
越鲤还没表态,贺骁又添加证据说t:“譬如你们韩大人,如果他是我的臣子,这麽危险,我一定会杀了他,而你却留着他。”
他说得笃定,一股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意味。
——也有几分自傲,仿佛隐约透露出如果是他,做皇帝会比越鲤做得更好。
越鲤想了想,说:“倘若是这种情况,有一个人,所有行事作风都与世临一模一样,性情、品德完全不变,但她是个绝代美女。”
贺骁诧异地看过来。
越鲤说:“她是你的臣子,家里权势滔天,富可敌国,你稍微镇不住,就可能被他们家掀翻。但她聪明能干,能帮你打理朝堂。你们之间什麽都可以谈,心有灵犀一点就通,不必多费口舌。她一颗心牵挂在你身上,整天追着你跑,片刻都离不开你,凡事为你考虑打点,让你不必忧心。”
“只是她对旁人没有好脸色,别人都不喜欢她,经常劝你杀之而后快。她不允许你娶妻,受不了你宠幸其他女子,只能是她与你有夫妻之实,一旦你重用其他人,她就大闹起来。”
贺骁听得面色已经维持不住。
越鲤说完,问:“你会杀她吗?”
“……”
贺骁久久沉默。
越鲤笑得眼睛弯弯:“所以,我也不会杀世临。”
只不过从男换成女,贺骁明显犹豫起来,压根不想杀掉这样一个人。
越鲤尚且努力留了后招防止韩世临反叛,贺骁对这位假设中的女权臣是一点防範都想不起来,她都这样了,贺骁怎麽可能招架得住。
因此,并不是贺骁比越鲤更理智更冷酷,只不过是韩世临没进入他感兴趣的範围。
越鲤一个字都不用再多说,已经驳倒了他。
她继续看着前路,两边的草木还是青绿色的,天空中飘着云彩,太阳已经不再灼热。
贺骁心有不甘,又说:“如果我们身份互换,我也会舍不得杀你。”
他都已经是越鲤的俘虏了,还要嘴硬,言下之意他对越鲤很感兴趣,想必越鲤现在不杀他,也是对他感兴趣。
他不会做反抗的事情,却会小小地冒犯越鲤。
越鲤笑盈盈,很可亲地说:“都已经是丧家之犬,就少做梦了。”
她要是对贺平香说一句丧家之犬,贺平香宁可当场自尽也不会跟她回洛阳了。但她对贺骁可以随便说,贺骁脸皮厚,没廉耻。
贺骁果然没什麽被刺痛的样子,反而说:“你带平香回洛阳,还打算给她授予官职,继续重用她。而带我回洛阳,一点正经事都不会交给我做了。”
他就是去做人质,只能閑散,绝不能有任何执掌权力的机会。
越鲤嗯了一声,这件事他们两个心知肚明,没什麽好隐瞒。她的态度很坦蕩:你不服,那你就去死。
贺骁说:“其实有一个职位可以完美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越鲤问:“什麽?”
贺骁说:“让我进你的后宫。”
越鲤明显听到旁边马蹄声都乱了几下。
贺骁笑得堪称灿烂,说:“后宫不得干政,我是一点前朝的事都接触不到了,别说洛阳,连皇城我都出不去,一生都困在你身边。韩大人宁将军之流,都太危险,不能放到你身边,而一个无根无基的我,不是正好吗。”
越鲤这下知道为什麽皇帝会宠爱和亲的妃子了,家离得远,娘家人使不上力,唯一的依靠只有皇帝本人,这样的人,宠起来可不就放心多了。
但孟太傅绝不会同意,他现在一看到越鲤身旁出现男人,就想到这可能是未来皇子的父亲。他绝不会允许皇子有一个野心勃勃的父亲。对于这件事,他比越鲤操心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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