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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鲤听得津津有味, 有些东西并不是子虚乌有,她确实有雕龙的金杯和犀牛角的梳子。
但一道菜只吃一口怎麽可能, 她的定力唯独在这种地方溃不成军。对她t而言,只吃一口根本不是享受,是惩罚,是酷刑。
有些谣言贺骁一听就能判别出真假,但看越鲤听得有趣, 便一股脑都讲出来。
这其中当属对她夜生活的揣测最多, 有人说她晚上召来俊朗的少年侍寝,早上就会用床边的玉龙剑斩下他们的头颅, 保留他们英俊的脑袋,但不能留命。因为她天性多疑,不相信枕边人。
越鲤感叹:“这麽有力气啊。”
她是真正会用剑的人,因此知道,砍断一个人的头颅并不是手起刀落那麽简单,这过程比较费时间,如果对方醒来了,双方还要打斗一番。
越鲤想象了一下,每天早上,朝臣们在外面苦苦等候上朝,而她在里面忙活着杀猪。
这个英俊少年就非睡不可吗?
俞逸飞倒是真的像一头英俊的猪,不知道在这种故事里,他是怎麽活下来的。
让越鲤颇感意外的是,即便在故事里她如此暴虐嗜杀,讲故事和听故事的衆人,大多数依然敬仰她,并不觉得她这样做损害了圣君形象。
毕竟,她是皇帝,别人只是普通人。
固然越鲤不这麽想,但大家对皇帝已经有了根深蒂固的膜拜。甚至可以说,大家接受不了她其实也是个普通人。
贺骁发现,越鲤在听这些故事时并不避讳,她能容忍世人对她的冒犯议论。
她喜欢坐在马车外面,倚着车子看着天空,听着故事,偶尔回过头叫一声长风,然后问宁长风路边红色的野果是什麽东西。
到后来聊得太多,越鲤都有点烦贺骁了,他交谈是为了从越鲤那里获取,无论是讯息还是她的见解。
对此,贺骁表示,是越鲤把他带来中原,除了与越鲤交谈,他没有任何事可以做,如果越鲤不理他,他的时间就停止了,变得毫无意义。
越鲤说:“你这个类别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以往臣子们为了缠着她,说过许多鬼话,贺骁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听,新鲜。
回程途中经过晋阳,又去韩世临家睡了两天。这次撤下去红色之后,越鲤睡得舒服许多。
再回洛阳时,又到了秋季,百官在城外相迎。
越鲤从马车上看过去,这次站在钟煦钟慈旁边的,是何晏扬。虽然只分开几个月,但她变了很多,这几年越鲤有意锻炼她,独自承担重任让她飞速成长起来。韩世临与宁长风不在,最大的受益人是她。
她一贯沉稳的脸上,只有看到越鲤时,才露出笑意,她最牵挂的人终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孟怀光在钟煦的另一边,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他是真情流露,但韩世临一看就不屑,这老头子又等着要越鲤哄他呢。
越鲤果然又哄了,待他亲切得很。
钟煦钟慈这几个月老实,虽然还是跟不少朝臣互相不对付,好歹知道轻重,凑合过日子,看在越鲤的面子(和手段)上各退一步,没再闹什麽事。
他俩也凑过来,这次没犯错,理直气壮黏上来,越鲤一一应付过去,最终是何晏扬陪着她进宫,一路挑重要的彙报这几个月的事项。
越鲤挑选的这两个左膀右臂,韩世临与何晏扬,一个比一个勤奋,已经把她的勤政程度压下去了。自然,这正合她意。
从草原带回来的东西都卸下来,人也卸下来,越鲤把贺平香交给穆英杰。
几个主要将领里,这次只有穆英杰没去草原,不曾与贺平香正面交锋。他辈分大,脾气也温和,适合做老师,连俞逸飞这种猪都能教,相信贺平香会是他喜欢的学生。
他没想到越鲤把敌方首领擒回来之后,竟然化为自己的棋子用起来,他拉着宁长风问了许久,心中感叹不已。当皇帝与当将军果真不同,将军看着眼前的胜负,皇帝则是着眼天下。
越鲤嘱咐贺平香:“我会为你安排住处,只是你身份特殊,给你分派的侍女,都是我的人,你不要为难她们。”
贺平香惊讶于她的直白,说:“我不是那种人。”
越鲤笑着说:“那就好。”
先前她对贺平香没一句坦诚的话,现在又这麽直接,贺平香心有不满,说:“你总是用这种方法笼络人心吗?”
越鲤说:“那你被我笼络到了吗?”
她没有好好回答,贺平香闷闷不乐,就像想抓住一条鱼儿,她却滑不溜丢,游走了。
越鲤再交代她几句,想来她生命力顽强,不会有什麽问题,说完,便要径自回殿里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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