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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令父母一辈都惋惜不已。在他们看来,宁长风应当退一步,选择一条轻松的路,父母盼望着子女幸福,总是没错的。但宁长风不愿意。

无论他是受越鲤蛊惑,还是贪恋权位,总归是他放不下手中的东西。

宁夫人又看向桌上,宁长风在她的目光中把玉玺原样放回去,合上书,决断说:“把它放回书架吧,从前怎麽样,以后仍然怎麽样。”

其实,宁夫人早有预料,她知道很难劝动宁长风。

只是真的听宁长风说出口,还是一阵叹息,从宁长风出汝南的那天起,父母就已经失去他了。他依然敬重父母,但不再为父母而活。

她说:“长风,你当真想好了?性命只有一条,你的安危,也牵涉全家人。”

宁长风郑重说:“我知道,我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他心中始终觉得,越鲤不是先帝那般糊涂,她拎得清,只要宁长风做她最好用的一把剑,就永远不会有离心背德那一天。爷爷赌输了,而越鲤会让他赢。

即便有一天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了,越鲤还是要用他来征伐。海誓山盟并不可靠,帅印虎符才是最可靠。

他就算赖也要赖在越鲤心中。

宁夫人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不担心了,只是实在劝不动。这就是宁长风的劫数,他不受烈火焚烧、雷电霹雳,就要受情之一字的煎熬。

她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叫宁长风先去休息。

他难得回家一趟,恰好朝中无事,便多待了一段时间,每天在家里閑着,再没有与人谈过国事政事。

他这几年基本不回家,除去一直跟在身边的好外甥,其他新添的小孩都跟他不熟悉,听闻家里的大英雄回来,纷纷围过来闹他,他便过了一段很热闹的日子。

时间一长,见不到越鲤,心里总是会想念。有时什麽事都没有,就无端端想起她。

宁长风总觉得,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他反而更能理解越鲤了。在猜测她想法的过程中,宁长风离她又近了一些。

或许,比起柔情蜜意来,他更渴望真实的越鲤。

等到宁长风悠閑待够,啓程回洛阳时,已经是深秋。

汝南离洛阳很近,他没花费多少功夫就回去了。到了之后把自己略作收拾,先进宫面圣。

越鲤不在殿中,正在花园里,秋菊绽放,菊园到了一年最姹紫嫣红的时候,她挨个赏过夸过,不让任何一株失落伤心。

将近一个月没见面,越鲤再见到他,也觉得想念,很是温和地问了他家中父母的情况,他一一回答,都没什麽问题。

寒暄过后,越鲤穿行在鹅毛粉黛与紫龙卧雪的丝瓣菊花丛中,说:“幸而你及时回来,月底湖蟹正肥,商量着要开蟹宴,正在这几日。我还想着你要是不回来,就要推迟几天,到时候可就不好吃了。”

往年就是天大的事,也没影响过越鲤开蟹宴的日子。这种时令美食,她向来看重,能让她冒着不好吃的风险去等人,这可是顶天的面子。

她在花丛中回过身,说道:“看看你面子有多大,你不到,我差点连螃蟹都吃不到。”

越鲤说得生动,宁长风一双眼睛看着她,看得极为专注,也不接话。

她疑问道:“怎麽了?”

宁长风出神地想,她已经知道了吗?或许她能猜到,因为宁府其实没有人生重病,她手底下向来有人帮她打探情报,以她的脑袋,稍微想一想,就能推断出来真实情况。

现在宁长风站在她面前,他们心照不宣。

他们也有了别人无从得知的秘密。

宁长风上前一步,牵过她的手,拿在手中看。她的手指修长纤细,长得美,也有力,能写一手好字,能执棋子,还能上马挽弓。在草原受的伤痕已经愈合,用了最好的药膏,仔细看才能看出受过伤的迹象。

他忽而低头,在越鲤手心亲了一下。

他也讲不出什麽理由,就是想这样做。

越鲤愣了一下,随即他又去亲吻越鲤的脸颊。越鲤轻声训道:“青天白日,在外面犯什麽浑?”

这句话听得宁长风心头一热。

宁长风不得不承认,他与天底下绝大多数人一样,喜欢美丽的外形。他首先是从完全不了解越鲤的时候,只被外形吸引,就朦胧地喜欢着她。他猜测越鲤待他也是如此。

一直以来,宁长风都对她有着强烈的、本能一般的欲念沖动,一开始宁长风觉得这样不好,见色起意是下等,是卑劣,亵渎了他的君主。

但后来他们将这种幻想变成了现实。

他想,或许自己就是一个庸俗的人,他深深渴望着越鲤。他的爱不够纯洁与高尚,他自然也没有理由要求越鲤高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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