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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孤的,那日见了六弟,便该多派些人守在你那,也许就能免了那晚的事。”

谢瑶连忙摇头。

“若是没有您,那晚指不定要发生什麽呢。”

“孤这病久久地拖着,如今拿不了弓箭,身上没本事,被人污蔑困在这里,还拖累谢小姐,实在是没用。”

谢瑶听出他话中的自责,更担心他为外面的流言所伤而郁结于心,顿时缓了声音道。

“殿下已做得很好了,无论是朝堂还是战事,年少的时候臣女都听父王时常夸赞您,他说您是大盛最合格的储君,纵然如今有一时困境,殿下有宽和之心,又处处施予臣女帮助,臣女感怀在心,已是觉得您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城楼前的令牌,上林苑的帮助,还有此事,换了别人哪会次次如此帮她?

“臣女说的都是真心话。”

谢瑶见他似乎并不相信,依旧神色黯淡,开口又要去夸赞他。

顾长泽不语,往谢瑶身边靠拢了一些,偏过头,他唇角有意无意地擦过了谢瑶的手心。

屋外的阳光顺着洒进来,将顾长泽眼中的那分并不虚弱的狡黠藏得很好。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看着谢瑶眼中的心疼,虚弱地问道。

“谢小姐方才说孤是你见过最好的人?”

君子之风,光明磊落,宽和仁善,谢瑶自然这般认为。

见她点头,顾长泽叹息了一声。

“这些只怕都是谢小姐拿来哄孤的吧。

孤自己有几分本事自己知道,比着萧府的公子来说,只怕还差得远呢。”

第15章 第 15 章

乍一听到萧琝的名字,谢瑶竟觉得恍如隔世。

她指尖一颤,顾长泽便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他仿若不觉,依旧安静地等着谢瑶的回答。

只是片刻,她勾唇温和笑了笑。

“殿下天潢贵胄,何须妄自菲薄与他人相比?”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顾长泽声音不急不缓地又道。

“既然是问谢小姐,自然要选谢小姐心中觉得最好的人作比,何来妄自菲薄?”

“殿下以为萧公子在我心中是最好的麽?”

谢瑶反问。

“不是孤以为,是昔年谢小姐及笄宴,与萧府公子定亲时,曾引一句诗称颂过他举世无双。”

那句诗回去后被顾长泽在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却怎麽也不觉得是该和萧琝有关的。

他这样的人也配?

经他提醒,谢瑶才想起去年及笄宴上的那件事。

“不过一句玩笑话,殿下竟也记着了吗?”

“既然是玩笑,今儿得宜,谢小姐不如也用这样的玩笑夸一夸孤?”

也许是因为病着,他的声音散漫慵懒,谢瑶只觉得是近来困在这院子里太让他心郁,便顺着他的话笑。

“自是殿下更胜一筹,世无其二。”

顾长泽终于眉目舒展,两人玩笑了几句,他往她手边靠了靠。

“孤有些累了,小憩一会。”

谢瑶看着他眉心的疲惫,微凉的指尖碰过他滚烫的肌肤,顿时心中一紧。

“殿下歇着吧。”

想来近些天高热加上旧疾,还有外面的流言,也让他心力交瘁。

她看着身侧闭目假寐的顾长泽,抿唇犹豫了一下,伸手碰过他的头。

“臣女少时曾与母妃学过一些能缓解头痛的法子,为殿下按一按吧。”

屋外有风吹来,顾长泽往她身边靠拢了些,细长的墨发绕过她指尖,与她衣摆交缠,屋内一片安静。

一直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谢瑶才轻轻走了出去。

江臻正在外面熬着药,谢瑶压低声音问他。

“殿下高热有多久了?”

“昨儿晚上就开始了。”

他本就体弱,又因为六皇子的事心力交瘁,皇帝大怒之下又让人调走了屋内的炭火,江臻说这两日膳食都是问题。

“外面的宫人都拜高踩低的,又有不知道打哪的流言说皇上是恼极了殿下,他们便更不给好脸色了。”

谢瑶心中複杂。

今日见了皇帝,她才明白这两年外面的流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玉佩之事摆明了证据不足,洐帝却借此大发雷霆,更甚对她说无论太子是谁,她都会是太子妃。

她已有些明白陈将军的意思了。

“皇上有命,我不能久留,还请公公宽慰殿下,我在外面必定会想办法找证据。”

外面来了人催促,谢瑶匆匆留下一句话,从这里离开。

近戌时,外面来了送膳食的人。

自从昨晚禁足开始,送来的膳食便是残羹冷炙,按理说外面侍候的下人是不该有这样的胆子的,但顾长泽与江臻都知道,这幕后安排的人是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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