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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神色一颤。
“可知道为何?”
“不知道。”
顾姳摇头。
“我与皇兄算是宫里最亲近的兄妹,可他连我也不说。”
从那以后,洐帝便架空了他东宫所有的权势,又以养病为由要他两年不上朝,上林苑一事传出来的时候,顾姳心中竟没有丝毫惊讶。
她知道,皇帝在两年前就想废储,甚至是……想杀了他。
“但我皇兄其实极好,性情温和又聪慧,是个合格的储君,底下的其他哥哥们都不堪重用,父皇却执意将他们都扶起来,也要废了皇兄。”
言至于此,顾姳便再不知道什麽别的,谢瑶抿唇久久不语,奇怪当时是发生了什麽,会让洐帝如此决绝地对儿子恨之入骨,又让顾长泽如此肯定皇帝绝不会让他登位。
她滚动了一下喉咙,不由得有些心疼顾长泽。
“嫂嫂。”
顾姳拉着她的手,头一回喊了她嫂嫂。
“我皇兄东宫没别人,也不与旁人一样喜欢拈花惹草,虽然你们大婚是父皇圣旨,但他身边从无别人,我也总想你们好好的。”
两个对她来说都是重要的人,如今在一起,顾姳是最盼着他们好的。
她的话情真意切,谢瑶却不知道怎麽回答。
她和顾长泽是因局势成亲,她本想如他所言,日后寻得自由之身,可此刻听了这些话,看到这些天发生的事,她心中忽然生出说不明的複杂。
顾姳在这待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晚间谢瑶与顾长泽正用着晚膳,外面忽然来人回禀。
“皇上召见殿下。”
谢瑶心中担心着,执意与他一起去了。
入了内殿,皇帝看见谢瑶也跟了来,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昨晚的事,你回去想的如何?”
顾长泽跪下还没起身,皇帝已开口。
他底下的儿子里,老六已经废了,剩下的三个平庸扶不上墙,洐帝最看重的就是老三。
狠毒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儿子没了用,他必须得扶持一个去平衡时局。
更不能让朝中无人可用,反倒让他最忌讳的儿子找着机会翻身。
他问出口,顾长泽轻轻咳嗽了两声,恭顺地道。
“父皇所言,儿臣必然遵从,三弟也受苦许久,便早些将他放出来吧,儿臣相信他是冤枉的。”
洐帝本以为今天要再废一番周折,没想到顾长泽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他慈爱地看了他一眼。
“这才是朕的好儿子,朕就知道你最是恭顺,必然舍不得你弟弟受苦。”
洐帝说罢就朝外吩咐。
“恰好这会太子也在,你这就传旨让几位皇子和大臣都来乾清宫,朕的三儿受了污蔑与委屈,朕此时要为他翻罪。”
御前公公连忙领旨往外跑,跟迎面而来的侍卫撞到了一起。
两人都痛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公公还没来得及喊,那侍卫已经连滚带爬地到了洐帝面前。
皇后才得了消息正喜形于色,嘴角的笑还没扯开,就见那侍卫带着哭腔喊道。
“不好了,娘娘,三皇子没了。”
“什麽?”
“啪嗒——”一声,皇帝手中的玉简掉在地上。
晚间三皇子在殿内歇着,许久不见人醒,晚膳的时候侍卫便进去喊人。
没料到刚进去,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三皇子的头被割断在一旁,死不瞑目地瞪大了眼睛,胸膛被刀划开,血肉模糊,鲜血混着皮肉滚落了一地。
连一向看惯生死的侍卫们都吓晕了好几个。
侍卫颤抖着手呈上了三皇子个被割断的人头,皇后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洐帝眼前一黑,气急攻心呕出一口鲜血。
满大殿充斥着血腥味与尖叫。
顾长泽在那盒子被呈上去的剎那就捂住了谢瑶的眼。
整个大殿乱成一团,尖叫声不绝于耳,这事再没有翻供的机会,帝后二人双双昏厥,顾长泽担忧地关怀了几句,又周到地喊了太医,才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带着谢瑶离开。
回程的路上,谢瑶还有些心惊那不小心瞥到的鲜血,脸色发白地攥着顾长泽的手,还不忘安慰他。
“殿下身子弱,不该只记得捂我的眼而自个儿看见的。”
连看惯大风大浪的洐帝都晕了过去,谢瑶理所当然地把顾长泽的身体不适归为看到三皇子的头颅吓着了。
顾长泽不动声色地握紧她的手,轻轻叹息。
“虽说三弟做错了事,孤也被父皇这般逼迫,但好歹多年兄弟情,孤也实在不忍,他还这般年轻。”
谢瑶顿时蹙眉。
“殿下太心善了。”
以她看三皇子死了未必是坏事,总好过被放出来时时刻刻害顾长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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