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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混乱不堪,谢瑶手上的绳子未解,只能躲在一旁,然而还没等她找好地方,原本挟持她的黑衣人突破萧琝的防线,手中的长剑直直朝她刺来。
“阿瑶!”
萧琝神魂俱灭地喊了一声,已顾不及再去拦他,人到了跟前,他扣住谢瑶的手腕将她护到怀里,身形一转,黑衣人的剑刺入他后背。
萧琝噗哧一口吐出鲜血。
谢瑶呼吸几近停窒。
“子行哥!”
她颤抖着手接住了萧琝。
与此同时,顾长泽手中的长剑从最后一个刺客身上拔出,回头瞧见谢瑶眼中的震惊和那句“子行哥”,他眸光顿时阴鸷疯狂下来。
没有丝毫犹豫,顾长泽攥着那已经死去的黑衣人的手,反手一刀捅进了自己胸膛。
第38章 第 38 章
温热的血喷洒在手背, 谢瑶一手刚接了萧琝,擡头又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殿下!”
顾长泽踉跄了一下回过头,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无妨……”
“果真有情有义,今儿这一场戏不算白看!”
黑衣人亦是撑着站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子。
萧琝扶着谢瑶的手臂站起来,那把剑很快横到黑衣人脖子上。
“解药,你给她吃了什麽?”
外面他的人已全被杀了,这人却始终有恃无恐。
“我才只看了一场戏,没跟你们谈条件, 就想要解药?”
“你要什麽?权力,还是地位。”
萧琝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萧公子能越过太子殿下决议此事?我想与太子殿下单独谈谈。”
黑衣人眼中涌动几分疯狂。
这病秧子身上无甚武功,方才能与萧琝打了来回也无非是为了演戏, 他只要敢与他单独待在一起谈议,他一人亦可全身而退。
“不行,殿下身上有伤……”
谢瑶踉跄着走到顾长泽身边,话没说完泪已掉了出来。
“孤去。”
顾长泽将谢瑶揽在怀里抱了抱, 满身的血气逼得谢瑶眼底又是泪意涌现。
“很快就回来。”
他冰凉的唇在谢瑶眉心落下个吻。
“外面孤的人很快就到,先让大夫给你看。”
话落, 顾长泽起身往一侧走。
怀中一空,谢瑶觉得连心中都空了一截一样, 脸上满面泪痕,她紧张地盯着那刚被关上的小屋子,紧紧咬着唇。
直至萧琝咳嗽了一声,高大的身形顺着墙沿滑落。
谢瑶大步跑了过去。
“子行哥, 你怎麽样?”
*
大门被重重地关上, 昏暗的内室里,黑衣人粗粝的声音响起。
“想求解药, 又为太子妃孤身一人受伤,想来外面传言太子不喜欢太子妃也都是谎话,殿下既然在意她,那与她的命比,手中权势也不过尔尔。”
“孤已病弱三年不出东宫,手中哪有权势?”
顾长泽拎了把椅子坐下来,胸口处的血色衬得他脸色越发莹白。
“殿下的确养病许久,但也得知道一句话,天下无不透风的墙。”
黑衣人嗤笑一声,阴狠地瞪着他。
“外面人以为你与世无争,你就真与世无争了吗?
堂堂国相为你出生入死毕恭毕敬,闻名天下为你诊治的医仙其实在外为你招兵买马,你兵不见血刃地处理了三皇子,他的兵权落在你手中,臣卿都被你悄然铲除,你说你手中没有权势?”
顾长泽袖中的手几不可见地动了动。
“阁下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殿下就不必操心了,殿下只需要知道我的条件。
传闻先后娘娘去世前,曾留在手中有一个千年白枕,此白枕中藏匿一药物,可化水入药,有起死回生药白骨之力。”
顾长泽掀起眉角。
“若真有此等功效,孤会重病多年?”
“白枕是娘娘拼死留下的遗物,殿下如今还没到治不了的时候,自然不会轻易动用,但我非要不可。”
他阴恻恻地看了一眼顾长泽。
“我倒想看看,你母后的遗物,你的命,还有你的妻,你如何选?”
屋内安静片刻,顾长泽袖中的大手紧紧攥在一起。
眸光浅淡的看不出丝毫颜色。
“如果我不曾记错,这白枕正留待时候,用以将来给殿下治病,所以你如今病了几年也不算慌张,是因为还有保命的底牌。”
而他今日就是要抽走这张底牌。
“我给殿下一刻钟时间,太子妃的毒药会在一个时辰后发作,一刻钟思考后,回东宫取东西还来得及。”
“你给她喂的什麽药?”
“什麽药您就不必知道了,但我敢独自一人坐在这,肯定是有能让您不杀了我的底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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