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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上回顾长泽让她看到的是已经清理过的木屋,也知道那幅画绝对有跟她不浅的渊源,不然顾长泽为何不让她看?

可她从来没想过,那幅画里的人会是她。

会是她吗?顾长泽是何时画的她?

她脑中昏昏涨涨的,眼瞧着到了主院,她下意识问了一句。

“殿下呢?”

“殿下说出宫一趟,约摸很快回来了。”

谢瑶点点头,顾长泽没回来,她也懒得回屋子,脑中混混沌沌的,索性在院子里走了走。

她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那木屋外,木屋从上回他们来过之后就没再上锁了,谢瑶擡手推开门。

那里面干干净净。

她站在木屋的门边,想顾长泽为何要把那幅画挪走?

是因为友人所作,还是那幅画……真是她?

可他今日在书房,才说圣旨赐婚的时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哎呀,太子妃?”

身后一个宫女的惊呼声打断了谢瑶的思绪,她回过头。

“是你啊。”

这宫女之前在她屋子里伺候,后来萧琝在东宫养病,她拨去萧琝身边照顾他了,这宫女侍奉人很是尽心,她也有些印象。

“奴婢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您怎麽来这了?”

“四处走走。”

谢瑶从木屋里出来,那宫女又道。

“天色暗了,外面有蚊虫,奴婢送娘娘回去吧。”

宫女走在前面为她引路,两人离开木屋,往主院去。

“奴婢见娘娘方才站在那好一会,是在找什麽吗?”

“没找什麽,随意看看,这儿的花漂亮。”

谢瑶随口搭了一句,宫女抿唇一笑。

“要说漂亮,那自然是娘娘院里的花最好看,尤其那玉兰花,殿下最珍爱了,娘娘嫁入东宫的时候,可是殿下亲自吩咐人挪去后院的,现在主院就剩那麽几棵树,瞧着也极好看。”

宫女说着,擡手指了指。

“您瞧,那一棵最好看。”

这棵树离萧琝当时养病的院子近,长势极好,到了六月也不见败落,谢瑶忍不住往前走了走,到了那玉兰树下。

宫女哎呦了一声。

“娘娘,奴婢想起还得往浣衣局送衣裳呢,请娘娘恕奴婢先告退。”

谢瑶摆摆手没在意她,到了跟前,擡手去抚那玉兰花。

这儿的院落不多,她站在树下,一眼看到那不远处的屋子。

这是她在东宫,第二回见到上了锁的地方。

想起那木屋,谢瑶忍不住往前走到了门前。

那锁虚虚地挂在上面,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心中强烈的好奇驱使着她,谢瑶擡手推开门,而后擡眼——

她看到了满屋子的画像。

挂在最前面的是春日花丛里,鹅黄色衣衫的背影,与她记忆中的场景全然重合。

画像挂在墙壁上,散落在桌子上,春日诗会的她,宴酩厅举盏的她,嫁入东宫那一天的她。

各种各样的,都是她。

“我虽与阿瑶只认识几个月……”

书房的话还回响在耳边,谢瑶身子猛地僵住。

第73章 第 73 章

顾长泽忙完了外面的事, 便急着往东宫赶。

此时已到戌时二刻,他还答应了谢瑶要早些回去陪她, 生怕小姑娘心中患得患失,他入了宫,连衣裳都没换就进了主院。

屋内安安静静的,灯也没掌,他转了一圈没看见谢瑶,索性转头走了出去。

“太子妃呢?”

青玉也是急得团团转。

“太子妃回来后,说自己要在院子里走走, 后来在您主院进了个屋子,便独自一人坐在那,说……说不準任何人过去打扰。”

顾长泽心中猛地一沉。

“什麽屋子?”

烛光摇曳, 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一阵脚步声。

顾长泽推门而入的时候,谢瑶正坐在地上,手中握着那张春日画卷。

“阿……”

“别过来。”

顾长泽才喊了一声,谢瑶已惊疑不定地擡起头, 她嗓音沙哑,举起了手中的画。

“这是谁?”

顾长泽停下步子, 高大的身形在灯下一僵。

谢瑶又擡手指。

“这屋子里的画,什麽时候有的?”

顾长泽滚动了一下喉咙。

谢瑶仰起头, 一双清透的眸子微红,声音颤了颤。

“你不是说我们才认识了三四个月吗?骗我?”

这春日美人图是她的背影,屋内所有的画,虽然没画过正脸, 她也认得出自己的背影。

顾长泽不是说画是友人所作吗?不是说他之前不认识她吗?

为何这屋子里锁了这麽多她的画像, 又为何从来不敢让她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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