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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变得平静:“江沅安,分手吧,最后的结果对你我都好。”

“江沅安,对不起。”

江沅安眼睁睁地看着陆宁转身离开。

胃一阵阵痉挛,几乎要将他痛晕过去,江沅安眼前也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陆宁,我胃疼。”

他这辈子没向别人示弱过。

他低头了,他恳求了。

但陆宁只是顿了一瞬,甚至连头也没回。

陆宁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仿佛他从未来过。

甚至江沅安怀疑,是不是那一瞬停顿,也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他强撑住回到了寝室,死命撑住拿出了药和糖。

他那天没吃早饭,吐都只能吐出酸水,他只能把药硬生生咽下去,又用糖缓解一丝丝难受。

他让舍友帮他带了点蔬菜排骨粥回来,但最后也只吃得下小半碗。

他去医院看了,很多指标都不正常。

管他的人没了,他也开始放飞自我,为了防止忘记吃药还得定好几个闹钟。

直到江芷兮放假,将他硬生生地拉了出来。

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失恋是什麽感觉,但她知道江沅安不能这麽下去了。

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虽然平时江沅安经常和她互损,但到了关乎健康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由着对方来。

江沅安尝试着去遗忘,他也基本上成功了。

陆宁消失了,不看见人,可以更好地疗伤。

只是午夜梦回,他也会在噩梦中看到陆宁的脸,梦到分手的那天。

而醒来时,枕头已经湿了。

江沅安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还在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年少时的感情最是脆弱缥缈,他以为自己是知道的。

但他好像从来没有走出来。

脚脖子处突然传来了冰冰凉凉的触感,江沅安下意识想缩腿,那人好像意识到了,手提前轻握住了他的脚踝。

“别动,你这里有点划伤。”陆宁小心的用纱布缠了几圈,打了个标準的外科结。

“就这麽点小伤,至于吗?”江沅安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受伤了,“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大惊小怪了?”

陆宁站起身,把医药箱收拾好,没有回答江沅安的问题。

江沅安也自觉没趣,懒得理他。

法医过来帮倪辽处理完了伤口,倪辽的父母也赶到,可以开始讯问。

“倪辽,详细说一下那天晚上的情况吧。”周予清也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那天下午大概4、5点的时候,孟宇来找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就是路比较远,我给爸妈留了个字条,说今晚不回来了。孟宇带我到了那个地方,那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神秘兮兮的打开了那个地道门,说里面是个密室。我们下去了,里面有点黑,但是我们带了手电筒。里面确实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我们还看到了青铜器,那是课本上才能看到的。我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就逗留的时间长了点。我们打算回去的时候,孟宇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大叫,说那里有鬼,我马上把手电打过去,看到墙上有一个像僵尸一样的影子,我吓到了,手电筒直接掉到地上熄灭了。我听见孟宇的惨叫声,但我什麽都看不见,只能大叫。我想出去,去村里叫人,但是刚摸索出洞口没多久就突然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大概七点多,我突然想到我带了手机的,就报警了,然后就是你们来了。”

倪辽的头越来越低,身体也开始不住地颤抖。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费了那麽多时间,孟宇就不会死,如果我说服他那天留在家里玩,他就不会……”

倪辽的泪水止不住地留下来,周予清给他递上纸巾,听到耳麦里的陆宁说:“他说的基本都是真的。”

江沅安看着监控里的人,说道:“他情绪现在不稳定,找你们局里的心理咨询师给他看看。”

周予清出了审讯室,让方叶看着倪辽,给心理咨询师打了个电话,结果就是出差了。

“出差了。”周予清推开监控室的门,把耳麦扔到桌上,“你们院不是也有心理咨询师吗?还是青少年特供的,借用一下呗。”

江沅安给咨询师发去了消息,让她来公安局一趟。

“对了,江芷兮不是大学的时候也辅修过心理学吗,好像还考了什麽证?让她先来看看。”周予清突然想起了这茬。

“江芷兮的心理疏导?做了和没做一样,当初她拿我练手,差点把我弄得更严重了。”江沅安说完,突然想到陆宁也在场,差点想给自己扇两个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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