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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丝毫没有嫌弃的坐在床上，低头看着那个男人，轻轻唤他“今天又没有吃饭吗？”

男人闭着眼睛，不知道醒了没有。

圣昀弯腰把男人扶起来，温柔的将他遮挡住脸的发鬓扎起来，此刻那双紧闭的眼睛睁开了，男人生的很好看，眉宇锋利，桃花眼却又多情，高挺的鼻梁让人哪怕是在他狼狈的情况下也无法忽视他的美貌，

乌黑的发鬓被拨开，白嫩的脖子上有个很奇怪的图案，是红色的，是没有见过的性状。他的皮肤很白，那个红色的图案此刻尤为醒目。

“你还要关我多久。”

男人平淡的看着他，任由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圣昀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穿上，没有回答他。男人有些生气，打掉他的手怒吼。

“我问你，还要关我多久！萧鹤川，你是疯了吗？你凭什麽这麽对我！！！”

圣昀看着他声嘶力竭，接近疯癫的模样，有些心疼的安抚着他。

“阿年，只要你告诉我，冀灵神兽是不是你在控制？”

冀灵神兽。

断天梯，焚鬼域。

后司天神尊将其收服，冀灵神兽的尸体沉入鬼域，最终幻化成一湖黑潭。

“阿年，你到底要干什麽！那个东西那麽兇猛，你是如何操控的？你要拿它去毁了神界和鬼界吗？”

见商祈年不回答，圣昀不由担心起来。

冀灵神兽，是天下最兇猛之一的神兽，没有征召，突然有一天就凭空出现了，长着三头六臂，十分高大，有巨大的尾巴和尖利的牙齿，六臂上握满了兵器，三个头的脖子十分长，此神兽十分兇险。

商祈年忽然擡眸，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毁了神界和鬼界？”

圣昀眉头皱起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商祈年眼眶突然红了，他靠近圣昀一些，默默说道“我要的…是整个天下。”

天下…

要毁了整个天下…

“你疯了？”

圣昀猛然站起来看着他。

“你……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麽吗？你为什麽要毁了整个天下？这里难道不是你生活的地方吗？毁了这里，你自己去哪里？再说了，那麽多条生命，你都可以不管不顾吗？”

看着他义正言辞指责自己的模样，商祈年笑的更厉害了，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看着圣昀说道。

“我早就没有家了，旁人不知道，你萧鹤川凭什麽不知道！！！”

当年圣昀遇到商祈年的时候，自己还不叫圣昀，叫萧鹤川。记得是在一个树林里捡到商祈年的，那时候的商祈年浑身是伤，昏迷了半年才醒过来，一清醒就开始哭，对自己恶意很大，準确的说是对这个世界恶意很大，商祈年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很长时间，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在哭泣，也不在怨恨他。

商祈年开始学着去接纳他，他们两个也成为了很好的挚友。二人一起练武，一起进入鬼域，那个时候圣昀也就知道商祁年的家人全都没有了，还心疼了好一段时间。后来他成了鬼王，隶属于允让的下属，而商祈年也成了驱阴师。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商祈年进入了鬼域的黑潭，那潭水是由冀灵神兽幻化而成的，像他们这种级别的根本无法靠近，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冀灵神兽的力量压制的有些难受。

可是圣昀亲眼看见商祈年进去了，还在里面待了很久。从那天开始，他就知道商祈年不普通，又联想到了冀灵神兽是如何作恶的，于是在下一次商祈年进入黑潭的时候，把人绑了过来。

圣昀面色忧虑“你的家人没了，那去找伤害你家人的人报仇便是。为何要把整个天下苍生拉进来？你要做什麽！”

“我要天下苍生一同陪葬。”

商祈年眼眶泛红，看着他说。

“这管天下苍生什麽事？这是你自己的仇怨，你……”

圣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商祈年打断。

“这是他们欠我的！！！”

眼泪从眼眶滑落，商祈年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脖子瞬间变红，他看着圣昀，大声嘶吼着。

“可这是天下苍生欠我的！这是这整个天下都欠我的！！！”

“你胡说八道什麽呢？”

圣昀看着接近疯魔的商祈年。

“怎麽可能是天下苍生欠你，难道这整个天下的人都动手杀了你的家人吗？你是疯了吗？”

“怎麽不可能！”

商祈年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滑落。

“如果我说，但凡生活在这片天下的人，都是害死我家人的兇手，他们都参与了，你会信吗？”

怎麽可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