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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但姐姐却突然车祸身亡了。父母也不得已将“家族産业继承人”这个标签贴到我身上了。这之后的生活,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模糊不清。

首先父母给我办了转学,这也导致我的建立小圈子完全崩塌,不仅如此,我也被剥夺了再度重建它的能力——他们要求我每天都回家,严格规定了我什麽时间该干什麽,娱乐时间完全没有不说,吃饭洗澡的时间都被压缩在了十分钟以内,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第二天还有早早起来上学,不能迟到。家里有监控全程录像,如果违反了什麽规矩的话他们就会进行一系列的打骂、人身攻击、限制自由……当然,学习成绩下降了的话也是相同待遇。因为是高中这个时候才进行培养,他们的培养我的标準比姐姐的要严不少。无法适应的生活、睡眠不足、精神失常……我不知道姐姐是怎麽撑出过来的,也不知道她为什麽能看上去像一个正常人,我甚至开始怀疑,姐姐的死是她故意为之。

在经受那样的重压后,我终于是病倒了。医院查出来的结果是休息不足,顺带还查出来我的心髒有问题,不进行手术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庆幸:在医院里不用像之前一样过得猪狗不如;抛开心髒源的问题不说,运气好点手术失败的话,就不用再吃苦头了。但现实总是不尽人意的,父母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心髒,而且手术也成功了,再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在父母的逼迫下我便出了院,回到了学校里。

我站在学校的大门前,空中飞舞的木棉花絮如雪花般纷纷扬扬,身旁时不时零零散散地经过些走读生,天才蒙蒙亮,学校里已经热闹了起来,不时有一衆人说说笑笑地从升旗广场上经过,即便被围墙围住,却也比笼子里的金丝雀自由得多。我有些迷茫了,就算撑过了父母的折磨,继承了家族産业,成为了衣食无忧的成功人士,那又怎麽样呢?我过得并不开心,我的人生就像他们描绘出的一幅蓝图,条条框框必须顺着他们的意愿,走走停停必须依据他们的规划,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们规定好的,这样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那麽我,是不是也可以像姐姐一样离开这个世界了呢?

回到教室里,一切还是如平常那般,大多学生都坐在座位上吃早餐,等到时间了就毫无感情地早读,之后大概就是上课,下课,吃饭,睡觉,这里的人每天都是如此,这里像是一个迷宫,撞墙撞多了,连是否走过重複的路都忘记了,就仅仅只是在前进而已,反正等时间到了,自然会抵达出口。等窗外巡查的领导走后,我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溜到了没人又没监控的体育器材室,因为它建在学校背光的角落里,所以里面其实挺暗的,地板也是用劣质水泥铺成的,像是带刺的钢板,甚至某些凹陷处还有一小摊积水,简直是蚊虫的天堂。不过我还是把门关好,稍微忍耐了一下坐在了地板上。感觉好久没有独自一人待着了。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外头传来闷闷的上课铃,我也懒得动弹。我第一次逃课了,会被叫家长的吧?会被父母打骂的吧?会遭同学鄙视的吧?不过那都是后事了,我现在还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剩下的交给报应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急切的跑步声,我以为是有人来找我了,不过仔细一听,似乎还有一些慌乱的悲鸣和惨叫,而且还越来越多,越来越近。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像青苔一样爬满了心头,我刚把脸从膝盖里擡起,器材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一股强光袭来,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眯成一条缝,看到的只有一个黑色的剪影。我认得她,是我的班主任,果然是来找我了……好像,有些不对劲。

班主任突然朝我猛地扑了过来,我本能地躲开,站稳身子,眼睛也差不多适应光线后才看清:她两眼布满血丝,面容扭曲,头发散乱,一张一合的嘴里满是鲜血,原本洁白的工作服也染红了一大片。

“这是怎麽回事?”

她又猛的朝我扑了过来,我这才勉强闪了过去。我感觉再耗下去我就会交待在这里了,没办法,我随手抄起身旁的一个两千克重的哑铃朝她甩过去,她被命中了胸口,像一棵被伐倒的树一头栽在了器材室门旁。我趁着这个机会跑了出去,可外面的情况更加糟糕:身上沾血人追逐着慌忙逃窜的人,像是鬼抓人游戏一样,但这并不是打闹或是整蛊玩笑,如果被追上,便会被无情按倒在地上撕咬,而后会有更多更多的“鬼”扑上去,最终被抓到的人也变成了“鬼”。昔日的深受爱戴的教师,居然在吃他们的学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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