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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看起来还算淡定,想来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回世子,是,我已然验过全身,仅是这脖颈一处留下了紫色的伤痕,再无他处。”
“死亡的具体时辰可有数?”
仵作指着上头的房梁,“此高度其实不致死,何况波斯商人本就生的高大,我粗浅的比量过,凳子上到他身高上的距离,自缢时必然会奋力想要挣脱,当然这仅是是自缢的情形之下。”
淩云风算是听出这仵作话里的意思了,这个高度自然不可能是自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刻意加害,而且兇手的手段也极为高明,狠厉,不带一丝的犹豫,目的明确就是奔着此人而来。
淩云风盯着这仵作,看着年岁很大,背部稍微有些弯曲,眼神也因年老而变得浑浊,只是淩云风莫名觉得此人身上有他看不透的东西,具体是为何,无法说清。
“老人家,可否告知我你的姓名?”
仵作拿着物件的手一顿,并未看他,片刻他将物件收回了盒子中,用厚重的声音说道:“老朽名为赵容。”
太子显然被吓得不轻,别说办案了,就算是让他跟着也不会有什麽转变,淩云风深知此事棘手,一人唯恐无法解决,太子又着实不可靠,如今眼下只有一人能解此困局,即使他知道那人说不準会躲开他,但眼下情况危急,淩云风让苏邵青去办事,随即又派人送太子回去,客栈这一看便了然了些许,知府大人看不透这位世子殿下在想些什麽,但就这几日来看,他倒是觉着这位世子殿下比太子要可靠的多,此次的事还是有望解决的。
“世子殿下有何吩咐?”
“我一会需要去乔府一趟,你且带着赵仵作一同向客栈的老板打听些事,越详细越好,晚间我会去知府大人府上拜会,彙报此事的进展。”
“世子殿下客气,我定全力相助。”
淩云风没多久便到了乔府的大门处,上前一顿敲门,却并无人来看,这时他等的人到了,瞧见这副情形没放过调侃他的机会,“呦,原来这世上竟还有人敢将世子殿下拒之门外啊,实为稀罕。”
萧子晏手里轻轻地摇晃着扇子,神情慵懒至极,此刻眉间上扬,愉悦的模样尽显,淩云风竟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匆匆的收回了不适宜的目光,咳了声,“殿下说笑。”
萧子晏没在继续调侃下去,而是看着这紧闭的大门,嫌弃之意毫不留情,“这大门,想来是许久都未曾打扫过了吧,落了一层灰都有三尺厚了。”淩云风听后眉梢微皱,确实方才怎麽都没注意,一看就是府中多人无人才顾不上清扫,之前的事都堆积在一处,他们也并未第一时间就找上乔家,如今出了这事,人都跑了个干净。
萧子晏知道他想问什麽,便直言说道:“今日你让邵青来寻我时,我方才收到消息,乔家已于七日前啓程去了徐州,至于为何举家搬迁,走的如此匆忙,想来应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淩云风稍稍仰头,萧子晏便瞥见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仅仅只是一眼,他就回了神,想来这事尚解决却如此棘手,就连不可一世的淩云风也因此感到头疼万分,最后竟然还找上了他。
“我想拜托殿下一件事,行麽。”淩云风低沉的嗓音就这麽落在了萧子晏的心上,萧子晏第一次觉着自己竟然无法招架,他无奈的答道:“好。”
还是无法彻底拒绝……
烦。
“我需尽快赶往徐州一趟,最快三日我一定回来,在此期间我希望殿下能够帮着太子殿下,帮我收集波斯人死亡的相关消息,并且让有关之人暂时留在扬州。”他眼神像是沾染上了些许的疲惫,萧子晏嗯了声,算是应下了。
萧子晏在淩云风离开后先是去了一趟客栈,知府大人在薇夫人的寿宴上见过他,而且淩云风走前都已交代妥帖,因此知府大人一句话也未曾多问。
淩云风教脚程很快,骑马当天晚上便到了徐州,徐州的知府陆见年在收到书信到今刻早已恭候多时。陆见年在收到来信时,起先是感到一丝的诧异,自朝廷派遣太子同世子一道下江南,其余二州便随时的盯着扬州的动向,昨天探子来报,那事关此次案件的波斯人死在了扬州的一家客栈中,现如今死因未明,让原本就焦灼的事态越发的不可收拾,收到世子来信时昨夜,说是因为此案需要到徐州调查波斯商人死亡的真相,而且希望他暂时将从扬州举家搬迁至此的扬州乔家暂时扣留,眼下局势複杂,无从探查,此事已然陷入僵局。
对于这位南疆的世子,陆见年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有一位令当今皇帝都忌惮的父亲,他也是那十几万大军唯一的继承人,想想便觉得毛骨悚然,然后当他真正的见到这个年轻人时,陆见年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他内心升起了一个莫名的念头,他觉着这位年轻人说不定真的有能力解决此事,收拾这个残局,他有那位太子殿下和常人没有的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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