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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云风在听见颜舒这个名字的时候,并未觉得这仅仅只是巧合,他问道:“我亦认识一个名为颜舒的青州人。”
萧子晏微惊道:“难不成是同一人?这竟如此巧合,你是在域外之时遇见的颜舒?”
淩云风点头而应,“我遇见他之时他是域外贺兰部族首领贺兰嫣手底下的一名谋士,他与……呼延部族的首领呼延必烈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而呼延必烈正是我们此行讨伐的对象,此人好战,在我到域外之前他已征战了域外一半的城池,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而且是个领兵的奇才,与他交战我本胜算仅有一半,但……我们最后因为颜舒,而大获全胜,甚至是死伤甚少。”
这些话不多亦不少,而温疏月仅仅只是抓住了那一句,“不寻常的关系……”
片刻温疏月苦笑道:“我与颜舒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我父母自小便离开了我,可以说是……我这二十几年来孤身一人,颜舒就住在同一条巷子,他有一位很温柔很有才华的母亲,他母亲凭自己一己之力将他带大,亦教会了我与颜舒识文断字,然而因我志向所在,我便独自前往京城,想要有所成就,但就是那一年我在京城不得志,后来遇见殿下……殿下帮了我,但我不愿再留在京城,就回了这青州,建立了殿下在青州的第一个暗点。”
“也就是我回来之后颜色的母亲去世,我对颜舒的情感发生了变化,我发现自己不仅仅只是想做他的……是我太过卑劣,而他亦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那之后颜舒便向我辞行,他说想要游走各地,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再回青州了……我一直以为。”
“以为他是因为无法面对你才选择离开?”萧子晏并未出声,说出此话的是淩云风,温疏月嗯了声,盯着外头的柳梢出神,是啊……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逼迫,才让他离自己而去。
“温公子,若是我告诉你,他与呼延之前的关系,并非只是相救之恩呢……”
温疏月肉眼可见有些艰难的牵了牵嘴角,“什麽意思?”
萧子晏比他先察觉这段关系,她扯了扯淩云风的衣角,而淩云风却抓住了他的手,神情冷静道:“他该知道。”
萧子晏觉得这真是造化弄人,对温疏月来说,未免太过残忍了,因为这段情,他困住了七年之久,不愿放过自己。
淩云风盯着他道:“他曾亲口对我而言,他爱呼延。”
“他曾因为善意而将他救起,却因此拯救了一个魔头,与呼延在一起的时日,呼延从未坦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他们在那段初遇的时日里相爱了,他爱呼延,所以他便更恨他,恨到后来知道真相,知道他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而想要同他一起去死,反之正是因为他与呼延之间的这段缘,我们才得以大获全胜,因为呼延最后是自戕而死……颜舒拿着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打算同呼延做个了断。”
“就在颜舒眼前,呼延说自己欠颜舒一条命,他想要,他就还……他说他总让颜舒流泪。”
“此站结束后,颜舒恳求带走他的尸首,此后他消失了一日,我猜……该是带他回到从前相遇的地方安葬了。”
“在我啓程之时,颜舒主动说,他要回青州看看,这便是我认识的颜舒,初次相见之时他称自己为长右,而在呼延死前,他亲口告诉了呼延自己在九州的姓名,名为颜舒。”
“他还有一把匕首,说是很久之前的友人所赠,现在我猜那人是你。”
淩云风话毕,温疏月却早已无法释怀,他厌恶自己的嫉妒,又因为他这段坎坷路而感到悲痛。
温疏月早已红了眼眶,他擡起眼,对萧子晏道:“阿雪我好痛啊……”
萧子晏擡起手,抱住他,轻声道:“会过去的,我相信他从未怪过你……”
唯有恨最长久,唯有痛最让人清醒。
一壶烈酒,饮到最后方知大梦一场,酒醒之时,一醉方休。
温疏月最后醉的不轻,萧子晏和淩云风先将他送回了住处,而后再返回萧子晏的宅子。
萧子晏沐浴过后伸了伸腰,他身上的长发已经散落在腰间,换了身舒适的素色衣裳,像一只慵懒的猫。
他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床榻,他蜷缩着身子,侧过身,墨色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
淩云风洗完出来看见的便是这幅没有任何修饰的美人图,他喉结不可掩饰的动了动,想起今日萧子晏给温疏月那个拥抱,他莫名不是滋味,即使他知晓,那仅仅只是一个给友人安慰的拥抱。
他亦很卑劣,见不得他对任何人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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