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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麽事儿就都回去吧,”姜贺点点头,“还有几桌客人没走,去打个招呼。”
沈承簪:“伯父,我和知远还没有领证——之后也不会领了。这场婚宴,就当作普通的商务宴请。”
姜贺一头雾水:“什麽意思?嗯,我怎麽没听懂?”
沈承簪说:“我的意思是,我和知远的婚礼取消。”
“什麽?”姜贺愕然站在原地,“这是什麽意思?好端端的,这是怎麽了?承簪,开什麽玩笑?”
赵晨晨也出现在卫生间的门口:“这是怎麽了,怎麽都围在这儿?知远,傻站在干什麽呢?”
姜贺皱着眉头没有出声,看向姜知远:“知远,到底怎麽回事?”
姜知远原本就修长的身形在此刻全然绷紧,在贴合腰身的西装包裹之下,显出一种蓄势待发的锋芒,他盯着沈承簪,嘴唇微微颤抖:“沈承簪,你什麽意思?”
沈承簪说:“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你有的是选择。”
赵晨晨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她不明原委,只能强撑着笑脸打起圆场:“这怎麽了?这才新婚第一天,怎麽就闹别扭了?承簪,你大他几岁,知远不懂事,别跟他计较。”
她看着面色惨白的姜知远,使着眼色:“小远,闹脾气也要分场合,有什麽事等回家再说!”
沈承簪打断她:“伯母,不必。”
他的眼神波澜不惊地流连过在场几人的脸,淡声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哎哎哎!承簪!这是怎麽了?”赵晨晨慌慌张张地要去拉沈承簪,仅剩的修养又逼得她尴尬地收回手,转而急匆匆地沖着姜知远说,“小远,你做错什麽事了?到底怎麽了!”
姜知远没吭声,僵直着站在那儿,垂落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掌心冰冷圆润的触感不断侵蚀他的理智和尊严。
再次和沈承簪四目相接的一瞬间,他近乎失态地咬牙切齿道:“为了一块破石头,沈承簪,至于吗?!”
姜知远高举手臂,将紧攥掌心的那块石头砸向地面。
“......哥!”
姜衍正扶着洗手台,忍着膝盖的钝痛,无所适从地站在那儿,被姜知远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又要去拦,脚下一滑,再一次滑倒在地,双手撑在瓷砖上,膝盖磕在地上,痛得他倒吸冷气。
这一次,翡翠蛋面彻底四分五裂,碎碴子溅成飞沫状,散开在狼藉的白色瓷砖上,有一种惨淡的美感。
姜衍拣起几块最大的碎片,擡起胳膊抓着旁边的洗手台,趔趔趄趄地站起身。
他摊开掌心,将碎碴子展现在衆人面前,低声说:“......应该还能粘起来?”
周围几人神情各异,却无一不流露出一点肃杀的冷意。
“......”
于是姜衍又五指收拢,往旁边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怎麽了?”
在场几人齐齐看向门外。
沈芩迈着轻快的步子,带着一点宽厚的微笑,闯入视野中。
“沈总,您来了啊!”
姜贺迎上去,擡手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脸上的神情松懈了不少,似乎定了定心:“你看这事儿闹的......我们家小远不懂事,这不知道是怎麽了,闹得承簪也不高兴了......您说这客人还没走呢,这......”
“承簪,怎麽回事?”
沈芩站在那里,穿着和沈承簪同一款式的礼服,只是沈承簪外套上的手巾袋中装饰有和领带一色的手帕,而沈芩则在翻领的花眼中扣了一小朵淡蓝色的矢车菊。
看起来,沈芩倒更像是婚宴的装束;沈承簪,却更接近于参加一场正式的商务酒会。
“爸,”沈承簪向沈芩微微颔首,“我和知远并不合适。结婚——就算了吧。”
“哎哎哎!承簪啊,”姜贺着急忙慌地说,“这......你和小远才见几面啊,这还没相处呢,怎麽就知道不合适了!年轻人闹点小矛盾很正常的嘛......”
姜贺目光里流露出一点哀求和胆战心惊的慌乱,看着沈芩像是等待宣判:“沈总......您说是吧?”
沈芩没有回答姜贺的问题,而是面带微笑,盯着和他身量别无二致的长子:“承簪,你说是吗?”
沈承簪波澜不惊道:“我和姜知远,并不合适。”
“但是沈氏集团和姜家的联姻势在必行。”沈芩说。
在几乎令在场几人心惊肉跳的沉默僵持中,沈承簪擡眼,移开和他的生父对峙的目光,静静地落在角落里的姜衍身上。
沈承簪说:“那就换他吧......姜......姜衍。”
沈承簪问:“是叫姜衍吗?小舅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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