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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上次,在尤教授的课上,站起来揭穿同学代答到的不良学习作风、和尤教授叫板的那位。
很难说清姜衍对于他上次在课堂上的行为是持支持态度还是反对。
但如果没猜错的话,姜衍想,祁晚的行为动机绝不是出于他口中宣称的教育公平性。
“姜衍。”祁晚说。
“是我,”姜衍答,“有什麽事吗?”
祁晚定定地盯着姜衍:“早上他送你来上课的时候,我看到了。”
姜衍移开视线,并不和他对视:“有事吗?”
现在是11:40,正好是学生下课的光景,二人站在教学楼的出入口处,姜衍仍然是要向外走的姿态,祁晚拦在他跟前,进进出出的学生,少不得瞟他们一眼。
姜衍往旁边移了两步,走到僻静一点的角落,说:“有事吗?”
祁晚却仍然站在正门口,两人隔得稍微有点儿远,祁晚的音量大了一些:“你躲什麽?”
“......”
姜衍站在那儿,倒是着实愣了会儿。他想了又想,脑海中反複回忆了一番,再三确认他和这位祁晚同学在校内校外都并没有什麽交集,更谈不上得罪。
但祁晚今天的态度,不像是第一次和他交谈,倒像是寻仇的。
姜衍只好硬着头皮又走回教学楼正门口:“祁同学,有事吗?”
祁晚说:“上午是谁送你来的?”
“......”姜衍被他毫无章法、莫名其妙的问询弄得一个头两个大,皱着眉头说,“同学,这跟你有关系吗?”
祁晚说:“你怕什麽?”
姜衍终于没了耐心,冷冷抛下一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转身要走,却被祁晚一把拽住手臂。
姜衍接连退后两步,身形不稳,险些摔一跟头。
俩人拉扯间,又差点撞到旁边路过的其他学生,换来几道嫌恶的目光。
姜衍忍着怒意,跟周围几个不认识的同学连说几声抱歉,反手拽住祁晚的胳膊,生拉硬拽把这人拉到一边,猛地松手推开,言语冰冷道:“祁同学,到底有什麽事?”
他一向是眉目温和的模样,眼角和鼻头的形状都是偏圆润,脸廓线条流畅,也没什麽棱角,看上去学生气很重,嘴角也总带着不自觉的和煦微笑。以至于在系里其他学生眼里,都是没什麽脾气的温柔学长之类的角色。
现在突然变了脸色,眉峰拧起,很薄的唇紧抿着,看得祁晚也有些愣神。
“祁同学,”姜衍提高了一点声量,冷冷道,“有事吗?”
祁晚才回过神来。
他盯着姜衍的眼睛,眼神更接近于审视:“早上送你来的是沈承簪。”
姜衍说:“这跟你有什麽关系?”
“昨天晚上,我也看见了,校门口接你的,也是沈承簪。”
祁晚突然凑近。他身量跟姜衍一般高,上半身向姜衍倾斜过来,脸也凑上来,声音压得很低,在这样亮堂的秋日暖阳中,却故意用一种喑哑的、隐秘的声调说话,姜衍皱着眉头倒退两步,擡手推了他一把。
祁晚却如同发现了什麽秘密一样,微笑着倒退两步,从阴影中退到了明晃晃的阳光下。
祁晚说:“沈承簪娶的是姜知远,睡的是你。”
祁晚问:“我说的对吗?”
有那麽一瞬间,姜衍站在秋天里透亮的阳光下,却恍若置身冰窖中。距离他们不远处,就是独属于大学校园的风景,下课的学生们三三两两、成群结伴从教学楼出口走出,校医院的红砖墙面和飞舞的金色梧桐树叶交相辉映,秋风起。
姜衍说:“抱歉。我还有事。”
这一回祁晚没有拦他。大概是姜衍的态度,在祁晚眼里,明晃晃是默认的意味。
一直走出了很远的距离,走到了三食堂门口,姜衍才逐渐放慢了脚步。
在祁晚眼中,他这样的行径,等同于无能的逃避和退让。姜衍想。
但他并没有什麽选择。
到目前为止,沈承簪的结婚对象从姜知远临时更换成了姜衍的消息,还被姜家死死捂住。
姜衍并不知道要瞒到什麽时候。
对于沈家来说,这则消息透露出去之后,可能并不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毕竟在京洲市,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沈氏集团的实力可谓一骑绝尘。沈家和姜家的联姻对于沈家,最多算上一句锦上添花。
但对于姜家,更具体来说,对于姜衍的生身父亲姜贺来说,这是一棵救命稻草。
之前盛传沈承簪对于姜知远一见钟情的谣言,这其中定然少不了姜贺的手笔——为的就是将沈家和姜知远、和他姜贺,绑得更结实一些。
现如今婚礼刚毕,联姻对象儿戏般更换了人选——虽然说姜衍也姓一个姜字,但之前那些些沈家大少和姜知远之间的绯色传闻,便不攻自破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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