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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尤教授叩了叩黑板,视线投向姜衍所在的方位:“姜衍,你来。”

“......”

事实上,姜衍完全想到了尤教授可能会喊他来回答。因为之前跟着尤教授做了两次科研项目,加上姜衍上尤教授的课总是习惯于做最前面几排最旁边一列的位置,上课的时候也总是表现出认真专注的姿态,尤教授便时而喊姜衍回答问题,久而久之,尤教授对姜衍印象似乎很不错。

但今天,姜衍大脑一片空白。

别说回答问题,姜衍一时间都还没反应过来尤教授讲到哪儿了。

“......呃......”姜衍慢腾腾地站起身,手上还在快速地翻着教科书,瞥了两眼上节课做的笔记,似乎跟黑板上的内容有些关联,但这麽短的时间内,他也着实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姜衍感觉到耳廓烫得厉害,并且全身的血液都有往脑袋上涌的趋势,连带着额头都有些发热。

他站在那儿,尴尬地低头翻书,只得硬着头皮道歉:“抱歉尤教授,我不太清楚。”

尤教授没说话,目光移到姜衍旁边坐着的沈承簪身上,说:“沈承簪同学,你来讲一讲?”

学生群里发出一点轻微的唏嘘声,大约是因为听到尤教授称呼沈承簪为“同学”,觉得有些讶异。再仔细一想,这位面生的“沈同学”,也可能是尤教授手底下的硕士研究生亦或者是博士生,倒也没那麽奇怪。

学生们再一次安静下来。

姜衍仍然站着,听到尤教授喊沈承簪的名字,心中也微微讶异,但仔细一想,这也正与他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沈承簪和尤教授应该是熟识。虽然论起年龄来,沈承簪和尤教授相差了差不多一辈,算起来,尤教授应当和沈母同龄,但或许,两人之间因为某些缘由成为莫逆,也很符合情理。

但现在正在世经概的课堂上,尤教授突然喊沈承簪回答问题......姜衍不太明白俩人之间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沈承簪应该回答不上来。

虽然之前沈承簪两次辅导他的学业时,都让姜衍明显地感觉到沈承簪的专业知识非常扎实,但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就算是一直以来都认真听课的姜衍,一时半会儿也没摸清楚尤教授讲到哪儿了,何况一节课都没上的沈承簪?

教室里不少投向沈承簪的目光从好奇变为了一点掺杂着幸灾乐祸的揶揄。

在他们看起来,尤教授对于这两个迟到了半节课的学生,有些生气了。

沈承簪却是面色如常,他缓缓站起来,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板书,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尤教授确认:“赫克歇尔——俄林理论?”

姜衍在听到沈承簪的回答时,有些微的愣神,他迅速反应过来,将课本翻到了相应的章节内容,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将手里的书推过去,用手指了指课本上的那幅图示意沈承簪。

沈承簪看见他的动作,很轻地朝他点头。

接下来两分钟的时间里,姜衍迅速明白他试图帮沈承簪回答问题的动作实属多余。

沈承簪言语流畅,干净利落地将尤教授刚刚讲到一半的理论补充完整,他甚至没有在看课本,眼神停留在黑板上,似乎是在参考尤教授书写的板书,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沈承簪将这个定理的剩下一半推导口述下来。

姜衍低着头,朦朦胧胧地在想,前天晚上沈承簪工作的时候,是戴着眼镜的。所以现在,他没戴眼镜,看得见黑板上的内容吗?

“行的,不错,”尤教授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还没忘完,坐下吧。”

尤教授又朝姜衍摆摆手:“姜衍也坐下,下次不能迟到了。”

姜衍连连点头,红着脸坐下。

课堂重又恢複秩序,尤教授慢悠悠地擦去黑板上的内容:“好了,我们继续讲下一个理论,下节课把这个定理剩下的一半推导交上来,大家都回去做一下,记入平时分。”

姜衍长长舒了口气。

沈承簪说:“你听懂了吗?”

虽然并不恰当,但作为社恐的姜衍经历刚刚的尴尬场面,还处于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快中,冷不防听见沈承簪的问题,轻声“啊”了一声。

他擡头去看黑板,尤教授已经把刚刚写在黑板上的板书擦干净了,姜衍只好又去翻课本,含含糊糊道:“跟这张图有点像......我回去自己试一试,应该可以......”

“笔给我。”沈承簪说。

姜衍依言递过笔。沈承簪接过,在课本的空白处,再次将推导过程条分缕析地写下,然后将笔递还给姜衍:“你看得懂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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