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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路过沈承簪的房门口的时候,不由得放慢脚步。
他有些犹豫。今天事出突然,就把姜露带回了沈家,姜露又从五点多一直大呼小叫地闹到现在,对于喜欢安静的沈承簪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姜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和沈承簪解释,或者道歉。
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动静,也不太清楚沈承簪是不是已经休息了,思量再三,还是放下手,没有敲门,径直回到了客房中。
第二天早上,姜衍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习惯于在睡觉的时候拉开窗帘,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从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床脚的温暖光线。
因为是周六的早上,姜衍摸到手机查看了一眼消息,没什麽重要的,便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再起来,等他真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玩闹得太晚,姜露的房间里仍然静悄悄的,姜衍轻轻地打开房门看了一眼,确认她还在睡觉,这才放心地走下楼。
室内的暖气很足,姜衍只穿着一身棉质单层睡衣,趿拉着拖鞋,带着一点睡眠过量的懈怠,就这麽懒散地走下楼梯。
属于北方秋日的清透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包裹住他。姜衍打着哈欠,踩在楼梯上的步子很是松快。
下一秒,他的脚步滞在原地。他保持着握住扶手的姿势,一只脚踩在了下一级台阶上,另一脚却还停留在上一级台阶,刚刚那种明快慵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怔怔的错愕神情。
越过盘旋而下的楼梯,姜衍的视线落在明亮的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身影,陌生而令人生畏。
是沈芩。
姜衍想,是沈芩啊。
第 21 章
他脑海里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姜露还没有醒。
紧接着,他的心又悬起来,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姜露很可能随时都会醒。
姜衍停在原地的脚步重新迈开,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很明显沈芩应当早就看见他了,他手里端着茶杯,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套茶具,袅袅白烟升腾,水雾飘散开。
似乎听到姜衍的脚步定在了原地,沈芩放下杯子,身体向后仰,靠在了沙发上,他仰起头,视线準确地投向楼梯上的姜衍。紧接着,他的嘴角绽开一点不明所以的微笑,和满室的冬日阳光一般,这笑容看似和善,却并没什麽温度。
姜衍就这麽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沈芩面前,低着头,眉目和顺,平静道:“沈总。”
“过来。”沈芩说。
姜衍走到沈芩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沈芩仍然靠在沙发上,带着笑意:“倒茶。”
姜衍点点头,伸出手,看着面前摆放着五花八门的茶具,有些不知所措,见沈芩也没有要提醒他的意思,姜衍就拿起沈芩刚刚放下的茶杯,拎起茶壶,不太熟练地将茶杯倒满。
他放下茶壶,双手捧着茶杯,转过身,递到沈芩面前:“沈总。”
沈芩没接,架着腿,维持着这个上位者的姿态没有动,只是淡声道:“喂我。”
“......”
有一瞬间,姜衍也以为他听错了。但他又迅速想起沈承簪曾经对他的告诫——那些话,近乎于口不择言,告诫他沈芩不是善类。
虽然当时的姜衍也没有怀疑,但听说和亲身体会,毕竟不同。
姜衍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手腕倒是挺稳的,杯子里的水倒的很满,却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姜衍低声说:“沈总,请喝茶。”
在他话还没说完的时间里,手里的茶杯被粗暴地打掉,滚烫的茶水尽数打翻在他的大腿上,因为疼痛的生理反应,姜衍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冷气。沈芩已经擡手,捏住他的下颌,他的低呼声被硬生生压进喉咙。
口腔因为外力作用变形,疼痛从不同的地方传来,侵占他的大脑神经,迫使他无法思考。
沈芩靠近姜衍,嘴唇若有似无地贴上姜衍的脸,说:“沈承簪没教过你吗?”
掐着下颚的手骤然松开,紧接着,更大一股力道攥住姜衍的脖颈,虎口卡住他的喉结。喉珠的滚动受到压迫,姜衍难以呼吸,不自觉地作出吞咽的动作,又被压回去,这样反複间,他感受到从喉头蔓延到胃部的恶心感。
姜衍一阵接一阵的发出干呕。
沈芩皱眉,猛地将他掼到柔软的沙发上。
姜衍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他一手撑着沙发,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五指最大限度地张开,深深嵌入布艺沙发的表面,似要努力抓住些什麽;另一只手扶着喉咙,咳得满面通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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