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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还处于窒息过后的那种脱力和恍惚之中时,姜露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沈家。

姜衍瘫坐在楼梯上,在听到姜露的声音的一瞬间,他竭尽全力撑着楼梯,想站起来。

眼前的景物仍然仿佛罩着一层清濛濛的白纱,整个视野都在不停地抖动,姜衍不太能看清东西,只是模模糊糊地辨认出,在楼梯口站着一个身穿粉色睡裙的小姑娘的身影。

他尽量仰起脸,扯起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容,但脸部肌肉的动作扯动了喉咙,他痛得失声。

再下一秒,沈芩当胸一脚,姜衍滚下了楼梯。

*

姜衍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目是一片洁白。

他隐约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视野不断旋转,白茫茫一片。

约摸过了三五分钟,眼前的白茫茫才逐渐具象化——他仰面朝天睡在病床上,医院的天花板高悬颅顶,纯白的色调渲染肃穆冷峻的氛围。

姜衍微微偏过头,动了动手指。

他看见沈承簪,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腿上放着电脑,戴着眼镜,似乎在处理工作事务。

姜衍张开嘴,嗓子眼里的焦灼催促他发声——他想喝水。

但喉咙里似乎堵了什麽东西,姜衍只是徒劳地作出说话的口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抿了抿唇,尝到一点铁鏽味。

好在沈承簪终于擡起头,视线对上姜衍半睁开的眼睛。他放下电脑,边起身往床头走边向外喊:“卫医生,病人醒了。”

路过的护士探进头:“沈先生,我帮您去喊一下卫医生。”

沈承簪点点头,走到了姜衍的床头,弯下腰,轻声问:“感觉还好吗?”

姜衍说不出话,意识也尚且处于回笼的状态中,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听到沈承簪的问题,足足花了十秒钟思索,然后很轻地点头。

“要喝水吗?”沈承簪问。

姜衍朦朦胧胧的意识再一次被疼痛干燥的喉咙刺激到了,听到沈承簪的话,这一次稍微用了点力气点头。

沈承簪按下床头的一个按钮,病床缓缓升起,他走到床尾正对着的饮水机处,取了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姜衍嘴边。

几分钟的时间里,姜衍已经渐渐清醒了,身体的各处似乎也重新恢複了意识。他尝试着擡起胳膊,却又不知道扯到了哪一处的肌肉,痛得他张开嘴,没喊出声。

“手臂有一些软组织挫伤,应该不是很严重......”沈承簪端着水杯,微微倾斜杯口方便他喝水,低声说,“右脚脚踝有一点拉伤......可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姜露跟着沈姨回家了......她没事,就是有点害怕,没受伤。”

姜衍默默地听着,小口小口地啜着水喝。他不太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觉得喉咙很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久没有喝水的缘故,毫无刺激性的温开水顺着嗓子眼流下去,姜衍痛得眼角发红,几乎不敢吞咽。

“......嗓子不舒服吗?”沈承簪将水杯搁在床头,仍然站着,弯着腰问他。

姜衍将含在口腔里的最后一口水咽下,嗓子眼里蔓延的粗粝的疼痛感使他恍惚地感觉他不是在吞开水,而是在吞沙子。

病房里响起脚步声。

姜衍擡起头,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病房。

姜衍看见他胸牌上写着卫清渠三个字。

第 22 章

卫医生一眼看上去大概不超过三十岁,戴无框眼镜,五官很漂亮,即使和沈承簪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这样的五官对于一名男性来说,似乎有些过于秾豔了,然而他冷淡的表情和行云流水的动作举止间,都流露出属于高级知识分子的端肃感,将秀丽的五官生生压了下去。

他身上的白大褂洗得很干净,可能是因为多次浆洗,白的有些失色,让人远远看过去,仿佛能闻到他身上飘过来的消毒水的味道。

“卫医生,”沈承簪沖卫医生点头,侧身让开路,“他醒了。”

同在一个病房内,卫医生当然完全听见沈承簪的话了。但他却好像没听见似的,没有给沈承簪任何回应,只是走到姜衍的病床边,弯下腰,对姜衍进行一番检查之后,问:“感觉还好吗?”

虽然感觉身体各处都在发痛,但是姜衍心里清楚这应该属于正常範畴内的疼痛,于是轻微地点点头。

站在卫医生身后的沈承簪说:“卫医生,他嗓子痛。”

卫医生没有回头,皱着眉头,伸手扶住姜衍的下颌,轻轻左右转动他的头部,目光落在他颈间的伤口。随后冷冷道:“死不了。”

“......”姜衍默默地移开视线。很明显,这位卫医生脾气不太好。但是——虽然没什麽根据,姜衍却从他轻柔的动作之中感觉到,卫医生的坏脾气并不是沖着他来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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