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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簪的手握着姜衍的肩头,微微侧过脸,低声问:“跑出来也没有跟我说一声?”
姜衍:“......抱歉,沈总......”
他感觉到沈承簪的手掌很轻地捏了捏他的肩膀。虽然隔着厚厚的冬季衣物,姜衍仍然感受到一点穿透进来的热度。
沈承簪扶着姜衍的肩膀,站在他身边,比姜衍站得稍稍靠前一点。
祁晚的身高和姜衍相差无几,而沈承簪,很明显地比二人高出了一大截。
他居高临下蔑了一眼祁晚,嘴角带笑,言语温和道:“你算什麽东西?”
“......”
三人正站在岗亭走出来没多远的路灯底下,晚归和出校的学生来来往往。
在和暖的黄色路灯光下,密密的雨丝呈现出晶亮的颜色。
祁晚站在路灯光的正下方,明亮的圆形灯泡高悬在他的头顶上方,光线呈放射状散开。
姜衍清晰地看到祁晚滚动的喉结。
“......沈总......”祁晚克制住紧张的情绪,展现出一点比刚刚诚挚得多的笑容,向前挪了一小步,“我的意思是......以您的身份地位,姜衍他......”
祁晚的话说了一半,哼了一声,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用一种评判者的目光从上到下审视姜衍。
沈承簪:“没记错的话......你叫祁晚?”
祁晚微微诧异,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的神情,却故作镇定地点头:“对......沈总,您记得我?”
“祁伟的儿子。”
“是......我爸他......上次宴会上跟你有过攀谈......”
“回去告诉你爸,”沈承簪周身泛着一点凉意,脸上却笑意不减,平静道,“他教不好的儿子,我不介意帮他教育。”
“......”在听到沈承簪的话的一瞬间,祁晚脸上的笑容终于破裂,扬起地嘴角僵硬地收敛,大概是因为精神紧张的缘故,甚至于带动着面部的肌肉都有些发抖。
“回家吧。”
沈承簪再次轻握了两下姜衍的肩头,侧过脸问:“学校还有事吗?”
“......没有了,”姜衍摇头,“我就是来开个小组会议的。”
“好,”沈承簪温和地笑着,“那回家吧,沈姨煲了汤,回去正好喝。”
祁晚脸上青白一片,双手紧攥成拳,僵直地站在路灯光下。
沈承簪揽着姜衍上车。
车门关闭的一瞬间,车里陷入一种波澜不惊的寂静中。
姜衍听见车轮压过地面的沉闷摩擦声。车里的空气仍然是属于北方秋季的干燥,而坐在对面的沈承簪,身上带着水汽。
“他一直找你麻烦?”
沈承簪面容平和,声音也听不出什麽情绪,很静地望着姜衍。
“......没有,”姜衍摇头,“......还好。”
虽然说祁晚三番两次找他,但似乎也并没有给姜衍造成什麽实质性的麻烦。看起来,也只是外强中干。说到底,大约是对于姜衍攀上沈承簪眼红而已,人之常情。
“......姜衍,”沈承簪架着腿,身体后仰,脖颈处的喉结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姜衍移开视线。
沈承簪说:“我不太清楚你之前受的教育是怎麽样的,但是能考上B大经济学院的学生,我想资质都不会太差。如果说你之前一直囿于家庭教育的枷锁——但算起来,这已经是你在B大念书的第三年了。B大的教学理念是什麽知道吗——”
没等姜衍回答,沈承簪缓缓道:“没记错的话,第一条就应该是——经邦济世,管达寰宇。”
沈承簪:“念了三年书了,你念进去了什麽......难道你真的想毕业之后待在沈家洗衣做饭吗?你的胸怀和身为B大人的情怀——我没有看到。姜衍,我希望你认清楚一点,你不是我的曼特莱斯,你是我沈承簪的合法伴侣,享有你该享有的一切权利。无论在我面前——还是在其他人面前——比如祁晚,你都没必要忍受什麽。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认为你无论是作为我的伴侣,还是作为B大学子,都表现得过于怯懦平庸了。B大教会你的应该是身在高处但仍然平视他人,但你现在的表现——”
沈承簪双手交叉,环住膝头,定定地看向姜衍,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很轻盈地笑了笑:“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姜衍安静地听完沈承簪的话,他突然擡起头,也同样定定地看向沈承簪,露出一点和沈承簪一样轻松的笑容:“沈总,听您的描述,您似乎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人群中熠熠生辉的那位,是我哥姜知远。”
“......”
姜衍继续道:“您在选择和我结婚的时候不是就看出来了吗?您送过来的那枚胸针——我哥是把它摔在地上的那位,而我是蹲在地上捡起碎片的那个。结婚对象临时从姜知远换成了姜衍,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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